她陰險的笑開,“那好,聽我的,我們攻回去。”
“不行,我自己……”
“你說聽我的!”臉色一沉,她抽開手,“照我猜,你的個性肯定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曹憚承一直挖地卻又沒挖到東西,應該是你給了他假地圖,而真的地圖還在鍾道畫像後面。”
祁天昊大掌揉亂她的發,語氣寫滿太多無奈,“所以呢?”
知道他妥協了,她微微笑開,還帶了點神秘,“所以……你會用得上我的,我保證。”
“答應我,你會謹慎小心,不會往險處踩。”
“這你就白擔心了,我有辦法回朱雀城,而且不打草驚蛇。”
金準之驚呼,“真的假的?朱雀城現在大概只剩蒼蠅進得去,難不成你可以……”
“閉嘴。”祁天昊跟風紫衣同時出聲。
只是風紫衣還沒解釋,就有一道嬌愍的聲音響起,讓眾人錯愕頗久——
“啊——如果城裡能有什麼祭典活動的,我們就能回家了。”已經吃完點心茶水,無聊到快要打瞌睡的祁天喜,邊打著呵欠邊說道。
朱雀城外的紅蓮山,半山腰有個香火鼎盛的少華寺,住持明空大師亦是紅月皇朝人人敬仰的得道高僧。
他年高德助、弘揚佛法,雖年近七十卻面板光滑,相貌清奇,四海信徒奉稱菩薩,佛法精深,是名睿智高僧。
不過他有個小小的癖好,那就是下棋,可惜棋藝之精湛不下佛法,鮮少遇到對手,讓他常感嘆一生無知己,成佛也呈礙。
幸好晚年遇到棋藝高超的風紫衣,兩人對弈如過招,棋也豐富,人也爭鋒,漸成忘年之交,而風紫衣那絕頂好茶“和尚茶”,就是從他這贏來拐來的。
“你這一落子,你的黑子便無退路,你確定要走這一步?”明空大師呵呵笑道。
酒也空空、色也空空、財也空空、氣也空空,這四大皆空,可不代表和尚的腦袋也空空。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走到最後一步,誰能知輸贏。”下棋重氣勢,氣勢不能輸,她也學和尚一臉笑容。“那很難說,輸是贏,贏是輸,人生如棋局,多少變化在其中,也許那『一村』在我這。”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知禪不修禪,知佛不修佛,你看青山多嫵媚,千古傳音寄蒼生。”她露出狡猾的笑容,黑子一落,棋局竟驀地有了大轉變,看似陷入死地的黑子竟殺出重圍,反而穩佔腹地,圍困了大半白子,棋局已定,她得意的收起白子,“你那『一村』沒了。”
“你這滿嘴不敬的丫頭,竟敢在佛門中褻漬佛祖。”明空大師言詞聽似責備,但表情語氣可沒有任何不悅。
“和尚,人家是月兒光光,你是頭頂光光還是荷包光光,輸了想不認帳嗎?”扯什麼輸是贏,贏是輸,分明要她放水。
光光的頭頂有十二個戒疤,他一臉苦惱的撫上光頭。“讓老納五子。”
“免談。”
“四子。”
“『和尚茶』準備好了沒?我待會要帶走。”
“三子。”他不死心的又喊。
忽地,她似有算計,“要我讓子啊……可以,只是我要進城,和尚得幫我。”
“老納不管紅塵事,你小姑娘聰明,老納求佛祖保佑。二子。”和尚莫測高深的拈拈眉毛,像是猜出她的來歷。
“和尚怎會不管紅塵事?你不就是為了渡化紅塵世人而來?”一瞧對方有些猶疑,好聽話說完她立即威脅,“況且,你不會希望我哪天拆了你的破廟當柴燒吧?”
“你呀你,老是威脅老柄,哪天老納剃光你的頭,讓你來修佛,讓你知道修佛可不簡單。”真是的,也不知禮遇得道高僧、老是贏他棋。
“和尚疼我,捨不得我淚眼汪汪。”威逼利誘什麼招數她都用上了。
“呵……知道我疼你還不讓子,你喲!滿腦子鬼靈精怪,老納跟不上你,人老嘍。”
“哪老了,分明是俊秀少年郎,仗著不生皺的臉皮拐騙小姑娘,你瞧我多糟糕,就這麼被你給拐了,三天兩頭不見你就想得緊。”分明是妖精,都快成人瑞了,還健壯如壯年。
“少嘴甜了,如今城裡亂得很,你別攪局,安安分分陪老納下棋,老納也安心。”明空大師頗為感嘆。
他雖是出家人,可偏偏跟這丫頭投緣,把她當是孫女疼愛,他總說自己無法成佛,是她拖累了他,誰讓他心中有了障礙。
聽到她被斬首,他還打算赴刑場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