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那人悶哼了聲,隨即三步並兩步,一把從後頭抱住顏童,兩人就這麼應聲撲倒在地。
“唔……放開我!放開我……”
顏童宛若泥鰍似地開始掙扎,她使盡全身力氣,試著去抓眼前的樹根想爬起,可那緊緊束縛在她腰間的力量,卻令她完全動彈不得。
一股屬於男性的沉重呼吸聲逼近她的耳畔,兩倏結實如鋼的臂膀亦緩緩上移,顏童心底屬於女性的恐懼已全然被挑起。
最後,她索性抓起其中一條手臂便咬了下去,用力的程度連她自己的兩腮都不住地發疼。
“你這傢伙!”
裴穎風再也無法忍受地低吼一聲。他將顏童煎魚般地硬是扳了過來,並將她囚困於樹根與自己之間。
看清來人,顏童頓時僵住了。
“你這擅離職守的傢伙,居然還想謀殺主子!”他怒視著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仍急喘未定。如果早知道來人是他,她就不會害怕得想跑,然而現在雖然弄清了狀況,一股不安卻更緩緩冒出了頭。
“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撞疼我也就罷,想拉你一把還被踹上一腳,踹一腳還不夠,竟然還咬我!這不是存心,難道是夢遊不成!”
固然明白嚇著她的是自己,裴穎風數著罪狀的表情仍是刻意地兇狠。畢竟能讓他這麼狼狽的,至今也只有她一個!
顏童心虛地垂下眼,不由自主地,她望進他那條烙有自己牙印且正溢著血的手臂。
她那一咬,的確用力過了頭!
“很好!不說話等於預設,這些罪狀以後再慢慢算,先回答我為什麼不用膳?”他問。
顏童沒聽真切,她疑惑地瞅向他。
“為什麼不用膳?回答我!”這幾天她吃的只怕比只貓還少,是餘毒末清嗎?
“我……顏童不餓。”他問這做什麼?她不解。
“不餓?沒有食慾嗎?還是身體不適?”
顏童搖頭。
她的沉默令他不悅。“那又為什麼不留在馬場,一個人到林子裡來?近來盜馬賊猖獗,我想應該有人跟你提過,你如此枉顧自己的安全,是指望誰分心來照應你……說話!”
試完馬,他和芙蓉便留在牧馬人的帳裡用膳;用完膳,他正想喚她來核對末批馬的帳目,可卻四處找不到人,所以他只好往密林裡找,沒想到真看到她縮在一棵樹下。
找著了她,他原本想出聲叫她,孰料卻發現她正在啜泣,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