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帶入沂鳳縣後,儘快尋求縣府的協助,然後留下一人作接應,其餘人將馬按時間運回莊,瞭解嗎?”
“是!”
待家丁響應,裴穎風再也抑不住情緒,他心急若焚地飛身下橋。
而巖尖上,失了手的寒琰不禁一臉陰森,他收整了弓箭就回身往林子走去。
見狀,肥鏢四不由得急喊:“小於,你不同咱們去逮人嗎?沒射中就沒射中,起碼也留下裴穎風了……呃!”
驀然,寒琰回過頭來瞪著肥鏢四,看得他不得不噤聲,他臉上的表情定前所未有的駭人。
“這小子怎麼回事?”寒琰走後,肥鏢四滿臉狐疑地問身後的鬼眼三。
“由著他去,咱們還是趁救兵未來之前捉人吧!”鬼眼三粗嘎道。他招來數名闇門子弟。
“可是他實在是……”怪得可以!
“他從來沒失過手的,你要想留著一條命,就別在這時候惹他。”雖然是拜了把的兄弟,但寒琰的過往一直是個謎,所以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勸肥鏢四能不碰就別碰。
擱下話,鬼眼三就閃身往山下去。
無奈之餘,肥鏢四也只好跟在鬼眼三的後頭,捉人去。
一刻鐘了,她掉進河裡已經一刻鐘了!
裴穎風狂奔於河濱的荒草間。他沿著河畔找了好長一段距離,但能見的除了泥灘外,就只有迅速流竄的河水……
河水冰涼,一般人掉進去尚且頂不了數分鐘,更何況是受了傷的她?
而且,她那一箭是為了他受的!
一回想起顏童墜河的畫面,裴穎風的心就有如刀剜。他從來沒有過像現在一樣瀕臨崩潰的心情,更不曾體驗過,失去“所愛”將會是什麼的感覺。
但是,此刻他卻完完全全肯定了。失去顏童,他將痛苦至極;失去她,他將會心痛一輩子!
又走過數百尺,裴穎風終於在一處河彎找到被枯木勾住了的顏童。
“童!”
他喊她,但她卻完全沒有反應,只是像具軀殼被河水帶著一漂一蕩,於是,他趕緊將她構回岸上。
摟著背中羽箭的她,他不由得恐懼,因為她竟是這麼地蒼白無生氣,猶如一縷早已不存在於人世的幽魂,他顫著手探向她的鼻息:許久,他終於強笑開臉。
在確定顏童仍活著之後,裴穎風不再遲疑,他迅速脫下身上的披風裹住全身溼冷的她,而後再次狂奔於荒草之間。
為了避開寒琰一夥人,他朝山裡去。
進了山林,他在一處斷巖壓梁而成的洞穴前停下腳,忖思片刻,他閃身入內。
所幸洞穴內並不如外觀看起來陝隘、黑暗,走過大約六、七步的窄道後,裡頭竟出現一片能容納兩匹馬旋身的空間。
在確定洞穴的隱密性後,裴穎風迅速找了塊乾淨的角落讓顏童俯臥下來。
他試著先檢視她的傷勢。如他剛才所見,她窄小的背上沒著一支令人怵目驚心的黑色羽箭,而傷口處卻僅滲著一小撮血痕。
一般而言,中箭的人失血量應不曾這麼少。裴穎風困惑。
他接著折斷羽箭末端,並開始褪去她溼透的衣袍。原以為會順利地看見傷口,怎知她身上居然還纏了一層“異物”?!
“這個是……”
在看清楚之後,他不禁低咒一聲。因為她竟為了扮男人而以布倏纏緊胸口,無怪乎那一次他會認為她“發育不良”。
無心再回想,他將布層層解開了去。御除顏童上半身所有束縛皈,他讓她伏趴在自己身上,並開始審視她潔白無瑕的背。
“沒有中毒跡象,但是……”
羽箭沒入極深,他沾了點傷口邊緣看來怪異的濃稠物在指腹上揉搓,跟著他嗅了下。
是麻藥!若沒猜錯,應該還具有止血作用。
事情至此,他肯定寒琰是想生擒他,但是為什麼?莫非是想捉他當人質來交換藥皇聶驍?!
這賊子!抑不住,他一拳掄向地面。
“嗚……”
驀地,顏童開始呻吟,她全身發抖,但兩眼卻始終緊閉。
裴穎風急切地拂開附在她臉上的溼黏髮絲,這才發現她的呼吸更急促且微弱了。
“童,醒醒!”
他以掌摩搓顏童的頸背,試圖為她驅寒,但每次好不容易在肌膚上留下一絲微溫,卻又給洞裡沁寒的空氣帶去。
心灰之餘,他幾乎不抱希望地在她耳畔一遍遍低吼:“童,你若聽得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