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顫抖得像是被火在燒著:“楊遠,我一切都聽你的,說吧,我能幹點兒什麼?”
我把提前抄好的一份材料拿到他的眼前,告訴他就按這上面說的,你也開始申訴。
他急速地看著材料,看著看著就哭了:“冤枉啊,冤枉……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我心想:你冤枉什麼?難道你沒搶人家“客人”的錢嗎?他的哭聲讓我非常難受,我開始相信武俠小說上說的一種用聲音殺人的武功的存在,甚至懷疑他練過這種武功。我讓他別哭了,我害怕他用哭聲把我給殺了。他果然不哭了,嗓子也不顫抖了,他笑得很天真,真的哎,什麼叫“客人”?這樣說來,人家根本就沒報案……我記得那是個南方人,嘿嘿,他們找不著他的。我退後一步,冷冷地說:“回去開始吧。記住,不管找沒找到'客人',我楊遠都沒有搶劫。”他好像捨不得讓我走,站在那裡,用一種怨尤女子那樣的目光看我。說來也怪,我的眼前一下子就浮現出李老爺子躺在病床上的情景,心猛地一燙,轉身就走……
春節前的某一天,我竟然在收工回監舍的路上碰到了嚴盾。一看到他,我怔了一下,心裡很不是滋味,我知道當初他審問我的時候也有些無奈,因為李俊海把事情說得太像那麼回事了,而且是在那種形勢下……可是冷不丁在這裡遇見他,我的心裡還是感覺很彆扭,好像他欠了我什麼似的。本來我想與他擦身而過,想了想,我站住了。那時候我已經擔任了中隊的大值星,可以讓隊伍停下來。嚴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