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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親沒有小澤原形容的這麼糟。

她輕輕地握著母親的手,來回安撫著,母女之間彷彿得到某種平靜。

這個畫面教山口英夫有所感觸——

也許,花惜人並非他之前所認知的,是株虛華而狡詐的豬籠草。

也許,他該重新認識這個女人。

突然,他被這個急閃而過的念頭嚇了一跳。

重新認識這個女人!?

女人都是帶刺、帶毒的,儘管她鮮豔美麗,但終究還是有毒物!

也許是氣自己記不住教訓,他選擇迴避,卻在走出病房後,聽見屋內傳來花惜人的聲音:

“小澤先生,我母親的情況是怎麼發生的?我總覺得她現在看起來很安詳,這是怎麼回事?”

小澤原一時語塞,但很快找了個理由,“她——她——就是想自殺,然後將多日存放的鎮定劑一次吞服,還好搶救得宜。”

“哦!”她雖然一臉恍然大悟,但總覺得他的話有些漏洞,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到破綻。

直覺告訴她,她該為母親換一家療養院了。

她覺得小澤原的話有某種程度的隱瞞,而且最近這幾次他的表現也有點怪,好像故意找她回來似的。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或許小澤原不是壞人,但他藉母親的病與她不時攀談是事實。

他對她有好感,這是她一直知道的。但情感之事,半點勉強不來。如果他一再假藉這名目接近她,她可不想縱容。

這麼做是有違專業的!

門外的山口英夫,清楚地聽見他們間的對話,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立刻對身邊的青焰命令道:“調查一下花惜人母親的真實病況,還有小澤原這個人。”

“是!”青焰立即應答。

“準備發動車子。”他又對青焰說道。

“是!”

山口英夫回到病房,不帶任何感情地命令:“我們該走了。”

花惜人撫著母親的手突然鬆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們才剛來!她還沒跟母親說到話,她要確定母親真的沒事!

“明天我會再帶你來。”他也不解釋自己獨斷的行為是為了什麼。

“我想再留一會兒。”她不順從道。

“不成。”

“為什麼?”這個人實在太過分了。

“因為你也病了,還在發燒,你難道忘了?或者你想將感冒傳染給你母親?”他說出了事實。

“我——”

“走。”他不由分說地抓過她纖細的手。

小澤原的雙眼再度噴火,山口英夫卻視而不見,硬拖著花惜人離開。

“你太過分了!”她怒道。

雖然他說得有理,但這種我行我素,不顧他人感受的作法,她實在不能認同。

“我不想再抱一個昏倒的胖女人。”他故意激怒她。

“我沒讓你這麼做!”她簡直快吐血。

“你還得照顧你母親,所以必須有健康的身體。”

“你到底是不是人?”她氣得聽不進任何話。

“大家說我是閻羅,你說我是不是人?”他倒有閒情逸致和她抬槓。

她發現她的頭更痛了!“你不要管我!我要回家!”她氣急敗壞地胡亂吼道。

“我送你一程。”他仍不動氣。

“不用!”她斷然拒絕。

“由不得你。”他半點不妥協。

“你——”她為之氣結。

車子就在這時駛近他們,“上車吧。”他命令道。

“我不上!”她仍然拗在原地。

“你希望我的保鑣看到我將你塞進去嗎?”

“你真該下地獄!”

“我已經在地獄。”他一語雙關地說著自己的別稱,以及暗示他目前所處的景況,並作出請進的手勢。

她恨恨地瞪著他好一會,才乖乖的上車。

花惜人終於在山口英夫的強制護送下,回到住家附近。

一個右轉彎,他的車子駛進一片花海中,一棟小白屋旋即躍入山口英夫的眼中。

霎時,他的心中被一股溫馨所充滿。

這對他而言,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情緒。

他自小家中就富裕,家大宅大,僕人更是多得數不清,而隨著父親的事業越做越大,家中的保鑣更是如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湧進他們山口幫。母親不願他太早涉入“黑社會”,所以堅持提早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