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貞停下了腳步,雙手叉腰看著內務府來的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你們幾個,來做什麼?”
“回蘭嬪主子,今個皇上下旨,賜您兩把羊脂白玉如意呢,還吩咐了,不用去養心殿謝恩!”
杏貞臉上的笑意幾乎都要滿出來了,山人妙計得逞,皇帝採納了我的意見,不出意外的話,南邊榮祿也應該按照計劃跟上曾國藩了!
“好,安茜趕緊收起來,別叫我的足球碰碎了,帆兒,拿錢賞他們!”
“趕緊的,快跟上主子,主子還要踢那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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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星星之火(上)
慶祝聖誕,連發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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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嬪不顧唐五福的勸阻,“主子娘娘,那裡煙熏火燎的,怎麼能讓您貴腳踏賤地呢!”,親自踩著花盆底,嘀嗒嘀嗒地走到了小廚房看了看今個晚上的菜式,看到只一件蓴菜鱸魚湯,別的都是日常見的雞鴨魚肉並新鮮果蔬的菜式,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回到寢殿,因是出了點汗,杏貞趕緊叫安茜幫著自己洗了臉,覺得自己卸了妝真是清爽無比,杏貞閒閒地坐在窗下想了會事情,暖風陣陣催來,忍不住就開始打著盹,夢裡面,伴著薰香正是夢遊自己之前那輩子的生活呢,正在迷迷糊糊地時間,聽到外頭小朱子拍了拍手,杏貞一個激靈,知道是咸豐皇帝來了,趕忙準備起身,那頭皇帝果不然就掀了簾子進來了,杏貞下地拜見皇帝,神色有點不自然,能自然嘛,他夢裡面的前世正穿著大花短褲,在夜市的大排檔裡,翹著二郎腿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聲玩遊戲呢。
“臣妾失儀了,請皇上恕罪。”杏貞趕緊下榻施禮。
咸豐皇帝揮了揮手,“無妨,”神色陰沉沉地,坐到了炕上,安茜送上來碧螺春茶都毫無興致,示意安茜把茶盞放在茶几上,看著雨過天青色蓋碗裡茶升騰起的霧氣默不作聲。
杏貞有點猜到咸豐皇帝為什麼興致這麼低了。還能有什麼事兒,總是南邊的事,洪楊逆賊的大事兒,杏貞起身坐回到炕上,看到自己面前的小几子上赫然攤著一本《唐詩三百首》,心裡暗讚一聲:安茜做事果然漂亮!
讚許的眼色送了一個給正在上茶點的安茜,安茜瞭然於胸,微微一笑,垂著手站在一邊了。
杏貞開口了:“皇上,這是怎麼了?今個兒怎麼這麼悶悶不樂的?”
“是前朝的事兒,湖南那邊剿匪不利,湘北局勢已然全部糜爛了,你說朕能心情好到哪裡去。”咸豐皇帝悶悶地說了兩句,用手拿起了茶,發現自個兒沒什麼想喝茶的胃口,又放下了蓋碗,嘆了一口氣。
正常情況下的嬪妃都會勸解皇帝要放寬心,或者是跳個舞唱個曲兒的幫皇上龍顏大悅起來,沒想到杏貞反其道而行之,“哦”了一下,就沒事人兒一樣,拿起手中的《唐詩三百首》自顧自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皇帝突然有點鬱悶了,怎麼蘭嬪都不勸解勸解朕,讓朕開心起來?抬頭看了看蘭嬪看的是《唐詩三百首》,不由沉思了一下,開口問道:“蘭嬪,你這是看的什麼?”
“臣妾在讀白樂天的詩呢,白樂天的詩歌通俗易懂,卻又有意境,皇上你看,”杏貞把《唐詩三百首》移到小茶几上,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正在裝模作樣看的那首詩,“就是這首,賦得古原草送別,臣妾倒要考考皇上。”杏貞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這首詩的頷聯是那兩句呢?”
咸豐皇帝被逗笑了,“蘭嬪,這也太簡單了吧?正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咸豐皇帝細細的嚼了兩次,覺得這兩句詩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看著杏貞另有它意的笑著,有點慍怒地道:“蘭兒,有什麼話就快快講來,朕這納悶了。”
“皇上必須先饒了臣妾妄言之罪,不然臣妾必然是不敢講的。”杏貞不以為皇帝態度轉變而噤若寒蟬,繼續爽朗地笑道。
“恕你無罪,但講無妨。”咸豐皇帝饒有興趣的揮一揮手。
“那臣妾就斗膽說了,最近幾日臣妾看著皇上實在是為了南邊長毛逆匪的事兒煩心,臣妾也絞盡腦汁想了個法子,試著呀,幫著皇上您解解憂,想了幾日,終於也想出來了一個臭皮匠的主意,準備著說給皇上您聽聽樂子也好,要是說您怪臣妾干政,那臣妾可就不敢說了。”
“哦?”咸豐皇帝眉毛一挑,拿起來了半暖的碧螺春,用蓋子撇了撇茶沫,饒有興致地開頭問道,“你且說說,說的在理,朕有賞,說的無理,朕也當是個笑話聽聽,便也過去了,咱們自家說話,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