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不相干的?”
趙芸搖頭:“你真是個沒長大的天真少年。”
亞瑟欲怒,趙芸又繼續道:“我懂,秦風也懂,我說的兩不相干,是指曾經他兄弟因我而死的事情。我瞭解他重義,也瞭解他的掙扎猶豫。這一次,我救他,無論我死沒死、傷沒傷,那些所欠的債都算是還過了。”
亞瑟睜著一雙迷離的眼睛似懂非懂,趙芸難得的耐心解釋:“兩不相干後才可以重新開始,明白嗎?”
亞瑟茅塞頓開,問趙芸:“怪不得西蒙這兩天變了那麼多,你肯定也發現了吧?”亞瑟將手抽回來,仰躺在躺椅上,面朝天空,開始掰著手指頭數數,“我從兩歲開始和他認識,一直到他二十四歲、我二十一歲之前,他都是我這副樣子的。直到他從中國回來,忽然改變了很多,冷麵,心深似海,一晃眼就是六年過去。但是,他這幾天好像又回到了從前誒,要知道他前兩天居然開我的玩笑了!”
改變……嗎?
她當然也發現了,雖然他仍然有著滿腹心思深沉老道的模樣,但的確不同了。她醒來已經四天,他對她好的讓她覺著自己像是年輕了好多歲、忽然開始走了任性的路線一樣,尤其是他會在晚上小心的摟著她睡,不讓她在晚上不經意的翻身時牽扯到傷口,早上醒來後脖子變得僵硬也沒有皺一次眉。
真是想讓趙芸感慨一句,愛情好像回來過。
可是他仍然對現在的處境隻字不提。
趙芸說:“亞瑟,你對奴隸和奴隸主這兩個詞不陌生吧?我和秦風就像是這兩個詞語一樣。奴隸離不開奴隸主,會在奴隸主身後反覆咒罵他,但若離開了奴隸主他會沒辦法吃飽飯穿暖衣,他只能依靠奴隸主;而奴隸主,即使他每天都會打罵說‘少你一個不少,幹不好隨時滾蛋,’但他確實也放不開奴隸。
我們倆現在還分不清誰是奴隸誰是奴隸主,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捨不得他,無論他以後怎麼選擇,我捨不得他。”
正從沙灘旁向趙芸亞瑟走過來的秦風,腳步漸漸頓住,聽到趙芸說的那句“我捨不得他”時,垂眼看著手中的草莓良久,隨後慢慢的拾起一顆放進嘴裡。
滿嘴都是濃郁的果香。
放眼望去那蔚藍的大海,如果問秦風這些年裡,哪一刻讓他像現在這般安然的,答案只能是沒有。
唯有這一刻,讓秦風清晰的感受到了心底的躁動。
☆、第九章
秦風回到莊園,撥通了前不久剛剛撥過的電話,對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嚴肅低沉:“什麼事?”
秦風靠著窗,望著趙芸之前一直睡過的床,半晌,肯定著反問:“父親,那些人是你找來的吧?”
“說重點。”對方語氣更低了一分,厚重,危險。
“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秦風沉聲答,“一個月就夠了。”
“西蒙,我記得我對你說過,永遠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在想什麼。”
秦風笑,堪比他這個滿是手段運籌帷幄的父親:“所以當年的你就是讓敵人知道了我母親在你心中的地位,她才死於戰亂的?”
隨後而來的是一串的短音,電話結束通話,秦風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良久。
血濃於水,籌碼這個東西,他從來不缺少。
坐在義大利老宅中的老爺子,對著旁邊的莫妮卡道:“傑森的事情先告一段落,一個月後,西蒙迴歸。”
莫妮卡頭髮滿是浪卷,火紅色髮色配著西方人的迷人眼睛,曼妙的身體慵懶的倚在一旁繞金頂柱上。年紀本是不大,單是這副多情的姿態卻增添了她好幾分的成熟豔麗。
莫妮卡漫不經心地從包裡面拿出雪茄來,被老爺子一掌拍下,雪茄抖落在地,她垂眼瞥了一會躺落在地上的雪茄,抬頭無辜的道:“爹地,西蒙把你惹火了能不能別拿我出氣?”
老爺子雙眼一眯,深沉的望著她,莫妮卡不甘示弱的回視,兩廂對視,互相拼殺著底氣。
但莫妮卡終究比老爺子少了好幾個段數。
良久,莫妮卡敵不過老爺子盡是寒光的雙眼,舉起雙手無奈道:“得,你拿住一個趙芸就夠了,千萬別再動亞瑟!反正我都入了你的會了,您老隨便吩咐著。”
老爺子滿意的雙眼微合,仰躺在沙發上,緩緩的道:“如果西蒙不回來,斬草除根。”
莫妮卡風風火火的走出滿是保鏢暗哨的老宅,拿出電話嚷著嗓子就轟炸秦風:“西蒙,你又殃及城池了!你下次惹火了爹地能不帶上我不?”
秦風搖頭:“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