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喲,沒錢想過夫妻生活都會被鄙視。
情侶嚇得蹬蹬蹬地跑下樓去,中年婦女不依不饒在後面追著罵:“沒錢你們TM不早說,玩誰呢你們?還一個月一交租,打發要飯的呢,趁早給老孃滾蛋!”
婦女追罵到四樓,終於因為體力不支而停止不前。
我趁婦女還沒爬上來,探頭往屋裡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也沒太看清什麼,卻被一股黴味使勁頂了一下。
婦女氣喘吁吁地爬上樓來,看到我在門口,劈頭蓋臉就問:“你有錢嗎?”
我趕緊點頭:“有。”
婦女氣勢很強硬地:“房租1500,押一付三,一口價!”
我心裡接話道,不包郵。
婦女直勾勾盯著我:“租不?!”
我膽怯地咽口吐沫,小聲說:“那個,我能先看看房嗎?”
婦女:“事兒媽。進來吧。”
我心想,這什麼年頭啊,租房的想看看房都被說多事。
我進到屋裡,黴味更重了,但在婦女面前我還不敢掩鼻,只能硬挺。廣告上說是精裝修,現在實地看到了,才明白她說的是上世紀70年代的精裝修。
我站在客廳,看著人造革的地板,看著有黴斑的天棚,看著髒兮兮的沙發,一時不知道該邁哪隻腳好。我決定還是先去臥室看看吧。
到了臥室,只有一張床一把椅子和一個無紡布的衣櫃。我向床鋪走去,人還沒到床邊,床就開始吱嘎作響。我心下納悶,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聲控?
我正想近距離研究一下聲控床的原理,婦女快步走進來說:“看完了吧!”還沒等我回答就我把拽到了衛生間。我只看了一眼那個明朝出土的馬桶,就趕緊溜了出來。
“看好了嗎?”婦女問。
“看好了。”我說。
“什麼時候搬進來啊?”婦女問。
“啊?”我黑線,只好說:“再考慮一下。”
“還考慮什麼呀,就這地段這房價這裝修(參考前面中介小哥的小排比),你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婦女惡狠狠地說。
我不做聲。
“你幹什麼工作的?”婦女開始盤問我。
“公司職員。”我說。
“什麼學歷呀?”
“本科。”
“老家哪的?”
“東北。”
“哎呦,東北的呀。我這房子真不想租給東北人。”婦女一臉嫌惡,不高興的地說。
但是她這麼一說,我卻高興了,我真摯的感謝那些曾經妖魔化我家鄉的人。
“這樣吧,你加一百塊錢!”婦女迅速做出決議。
“你說什麼?”我驚詫莫名。這樣也行?
“沒辦法,誰叫你東北人呢。我看你人還算老實本分,否則加一千我都不租的。”婦女拿腔拿調地說。
我心想,加一億你租嗎?
“你姓什麼?”婦女又問。
“趙。”我說。
婦女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一臉怨念。
我忍不住接茬道:“姓趙再加一百?!”
婦女瞅了我一眼,不耐煩道:“你到底租不租?”
我果斷地搖頭。
婦女的眼神立馬充滿了殺氣,我想起剛才情侶的遭遇,趕緊往門外猛躥。
婦女果然罵著追了出來:“那你還說你看好了?!你們東北人都是騙子,都是流氓,都是小偷搶劫殺人犯!”
我逃命似地往樓下疾馳,很多臺階都是直接跳過去的。
婦女追到三樓,終於停了下來,遠遠的我聽到她喘著粗氣在罵:“什麼大學生,就是個P,房子都租不起,怎麼不去睡大街!”
我跑出去很遠,一直到再也看不見那片灰撲撲的居民區了,才敢停下來。
在返程的公車上,想著今天的遭遇,我不禁樂了。要說當房東也真不容易,像這個婦女,一天少說要接待個五六撥人,頓頓這麼狂罵這麼狂追,可真是個體力活啊。
回到家,泡泡已經走了。房東一如既往關自己禁閉中。
我回到自己房間,頭枕你媽貴姓,呈大字型攤開在床上。
一會兒蘿蔔的電話來了:“情況怎麼樣?”
“慘遭追罵。”我說。
“租房子不能著急。我看你還是先搬到我這吧,然後再慢慢找。”蘿蔔說。
我說好吧。
“那你今天晚上明天上午收拾好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