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客廳,客廳比較小,客廳的左邊有兩個房間,朝陽的,都是房東在用。右邊靠裡的房間是我的,靠外的房間是廚房。
換句話說,我的臥室門,隔著一個小客廳,然後就是房東的臥室門。
對面房門關上以後,周圍頓時安靜了不少。我彼時還沒有任何非主流的想法,並沒有yy房東和那個被稱為泡泡的哥們在對面房門的空間裡怎麼怎麼樣。
但是上天既然已經挑選了我作為這部激情獻禮片的唯一觀眾,我是沒有權利也沒有機會say no的。
在床上假寐了一會兒,我覺得尿意湧動,為了保證睡眠質量,我於是下來上廁所。
一開啟房門,外面那叫一個燈火輝煌,晃得我有點睜不開眼睛,甚至還有一種被掃黃了的錯覺呢。家裡幾乎所有的燈都開著。
我適應了片刻,然後就往衛生間走去。要說我當晚最大的悲劇根源就在於太事兒了,房東不是剛吐過麼,所以廁所的味道不敢恭維,於是我開了通風。在等待它處理異味的時候,我忍不住去廚房檢視了一下冰箱。
我正在冰箱前扒拉著幾包牛奶點數呢,身後有人進來了。
我扭頭一看,正好與一個陌生男子四目相對。雖然我當時穿戴很整齊,但是卻依然有一種被侵犯的錯覺。
這個叫做泡泡的人,長的吧,說不上哪兒不對勁。要是單看身材和五官的話,還算正常人,但是氣質卻很……獨特。是卓然不同於我前二十七年來所認識的所有男性的那種獨特。這種感覺著實很難形容,目前為止形容得最精妙的還要算小瀋陽。是的,就是一種大海的感覺。
泡泡朝我點點頭,說一聲hi,然後就去弄那個熱水器了。
插播一下,熱水器是那種燃氣的,安在廚房,想要洗澡的時候要先到廚房摁一下熱水器上的開關。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叫泡泡的人是要洗澡了。
我什麼話也沒說,趕緊關上冰箱,憋著氣上了個廁所,然後就閃身回屋了。
結果還沒等我躺下,就有人敲我的房門。
開門一看,不是泡泡還能是誰。
“大姐,麻煩你一下,為什麼放不出熱水呀?”泡泡很謙虛的問。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要不是怕引發地震,我的老臉肯定會拉到地板上還再彈跳兩下。至於為什麼不高興想必所有女性都明白。總之當時我非常想立即嗆他一句,也不瞅瞅你那滿臉大褶子,管誰叫大姐呢?!
但是我忍住了。這完全得益於多年來所受的禮貌教育
插播一下,那個熱水器不用的時候,氣壓會降低,然後就放不出熱水。需要開啟底部的一個氣壓閥,然後等氣壓上升到一定程度再關上氣壓閥,然後就有熱水了。
我自認說明到位,但是泡泡愣是一直以一種蒼白麻木的眼神看著我,向我表示他沒聽懂。於是我不得不親自去給他調氣壓閥。
在等待氣壓上升的數十秒鐘裡,我不知道大腦裡的哪兩根神經私奔了,居然跟很放肆地問了他一個問題。
看到我說是個放肆的問題,你們都激動了吧。但是不要瞎想,要知道我是一個正常的社會人,怎麼可能一見面就問人家泡泡,你們誰是0誰是1的。
我問的是,他怎麼了?
直到現在我回想起來都沒覺得這個問題有多八卦,只是單純的人文關懷嘛,你們說呢?
要說泡泡也是一個愛自爆的人,但凡口風嚴謹的人遇到這個問題肯定會說,他喝多了。就行了唄。但是泡泡卻沒有這樣敷衍我。
真的,我不是故意探聽別人私密,只是沒想到泡泡如此熱愛傾訴。
原來晚上他們幾個好朋友聚會,因為其中一個好朋友要結婚了,大家都很高興,然後房東就喝醉了。
貌似沒有嗑藥,也沒有亂搞。
但是,憑我在八卦界浸染多年閱卦無數的底蘊,我幾乎是下意識就問,那個要結婚的人是男是女?
當時我問完之後也有點兒後悔,覺得自己在陌生人面前表現得太八卦了,太多事了,太婦女了。雖然第二天就過節,咱也不能這麼沉不住氣不是。
結果呢,狡猾的泡泡根本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回覆。他只是帶著一個促狹(這詞太妙了,太形象了,就是專門為他而定製的!)的笑容,向我飛了一個媚眼兒,說:“你覺得呢?”
我現在回想起他的那個小眼神小表情,還是忍不住哆嗦。
我尷尬地笑了笑,心想,什麼叫我覺得呢,要是我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