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是有心的，只不過他的心都給了一個人，所以他可以縱容這個女人去謀害前皇后，也可以為了這個女人去求他根本就不曾正眼看過的兒子。

“放了皇后，你想要什麼，朕都答應。”使出渾身解數也衝不開龍君昱用一柄劍在他和皇后之間隔出的距離，文昭帝竟是不惜一切了。

“想要什麼都可以嗎？”紫月顯然是比龍君昱對文昭帝說的話更感興趣，也更加理智，“那不如聖上現在就寫禪位詔書吧。”

“你們做這麼大逆不道之事，還想明正言順的登基？”

“那聖上也應該不會覺得，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還能安穩地坐在這個皇位上吧？不如聽商量一點，大家都比較痛快。”紫月先勸說文昭帝，緊接著就是話鋒一轉，問道龍君昱說，“太子殿下，你猜皇后當年謀害你母后之時，是用右手多些，還是用左手多些呢？”

也是紫月此時的聲音表情太邪魅，龍君昱和文昭帝幾乎同時明白了紫月想做什麼。

文昭帝慘叫一聲：“不要！”又想向前撲去。

龍君昱也沒有回答紫月的問題。

而紫月當然不會在乎答案是什麼，她要告訴文昭帝的僅是你的猶豫就是讓你在意的人受苦。

“皇后也不是擅用左手之人，想來還是右手用的多些吧。”仿若自言自語，紫月提劍就將皇后的右手齊腕斬下，哪怕皇后仍在暈厥之中，還是痛苦的發出了“嗚咽”的呻吟之聲。

那隻還帶著純金護甲套的右手，就這麼與她的身體分離，在一灘不斷溢位的血水裡，還因為神經末梢的作用，勾動了兩下。

“快給朕住手！”對自己心愛的女子這麼被人迫害，文昭帝紅了一雙眼睛，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只是聲音裡帶上了許多哀求。

“住手可以。”紫月答應，“那就請皇上抓緊時間擬詔書吧，不然，我不保證皇后她會不會再少隻手或者腳什麼的。”

輕輕拿劍在皇后的四肢上比劃著，紫月大有一副要把皇后做成人棍的架式。

“住手！”文昭帝肝膽俱裂的又喊一聲，一把扯過一支毛筆就道，“朕……寫！”

只不過在那剛攤開的一品玉質卷軸上，因為握不穩筆，滴上的墨汁，已經有三滴之多。

“聖上，希望你能寫的好一點，這麼有失帝王水準的禪位詔書，不要也罷。”

逼文昭帝寫禪位詔書，不過是要在面對朝中某些迂腐老臣時，有個冠冕堂皇的說法而已，至於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受逼迫寫下的禪位詔書，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朕重寫，朕重寫。”見自己惹得紫月不高興，怕她一生氣又拿皇后開刀，文昭帝立即就將他弄髒的玉質卷軸推向一邊，從新又拿了一個展開。

“夠了！”龍君昱卻是一把將那捲軸奪過，狠狠地擲出，砸在了御書房的門檻上，“你不用寫了。”

“不，朕寫，朕寫，你們不要再傷害朕的皇后，朕一定能寫好。”除了玉軸，文昭帝一下子翻出了更多用來寫聖旨的卷軸，犀牛角的、黑牛角的，還有貼金箔的，全被他一股腦的攤在了桌上。

“我說過你不需要再寫了！”龍君昱這回更是用手將這些卷軸全部都掃到了地上。

而文昭帝竟能絲毫沒有皇帝的樣子，撅著屁股就趴在地上去撿，把這些卷軸重新抓起來之後，又拿起筆來要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