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是你的？”華真的聲音冷了冷，眉峰挑起。

哪怕沒有曾經的記憶，但他仍舊覺得眼前狐妖的要求是逾越了。

紫月沒說話，只是把頭低了低。

輕垂的長睫毛，像兩片顫動的黑色蝶翼，遮掩著眼中的失望。

果然想擁有他一次，僅僅是自己的奢望而已嗎？

良久之後。

紫月已經不抱希望，卻聽到一個如同天籟的聲音。

“好。”從他口中說出的極簡單的音節，對紫月卻是重若千金。

“你答應了？”震驚的反應，根本就是不敢相信。

她竟真的能美夢成真。

華真卻攏起的她的碎髮，用冰涼的指尖描繪了一下她尖尖下巴的輪廓。

“曾經，我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你要這麼卑微的小心翼翼？”

“您，地位尊貴到紫月遙不可及。”紫月的眼中閃過一絲沒落，曾經的他們確實是雲泥之別，而那時什麼都不懂的她，仰仗著他的寵愛，肆無忌憚，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若沒有他在後面收拾亂攤子，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現在還不就是一抹遊魂。”華真帶著幾分自嘲，再輝煌的過往，也折抵不了此時的遭遇。

“是我的錯。”

“你不是已經在彌補你的錯誤了嗎？”他看著她說，“我原諒你了，陪在我身邊吧。”

在這種死寂的地方，任誰一直待著都會覺得孤獨。

紫月能理解他希望有人陪伴的心情，卻還是搖了搖頭。

“華真殿下，您並不屬於這裡，我需要帶您回去。”

“現在？”

“不是。”

“那是？”

“您看到了，這不是我的身體。”紫月撐起自己的神魂，徹底改變了原主的外貌，一隻美豔絕倫，眼角微揚的狐妖出現在了華真的眼前，“我只能借助別人的身體，去往三千世界，收集您的魂魄碎片。做為交換，我就必須完成她們的心願，是沒有辦法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的。”

第一次，紫月覺得能有人傾訴一下她不斷遊走在三千世界之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你走？”華真問她。

“您願意嗎？”

之前的那些魂魄碎片都已經轉世，只要他們心意相通之後，她就可以將他們帶回花妖結界中，但是對他……

紫月又偷偷看看華真，她還真不知道應該拿他怎麼辦。

縱使眼前的人，還是有很強大的力量，可也只是一抹殘魂而已。

對這樣的情況，紫月有太多的不確定。

其他的任務都是以華真殿下的轉世生命終結為結束，可這個任務裡，他是魂，根本就是不老不死的存在，到底是怎麼樣才能算完成任務？

大概也就是等他自願隨她回去吧。

“罷了。”想了一下，華真竟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就這麼同意了，連紫月想的繼續說服他的話都沒用上。

“走吧，我也想跟你出去看看。”華真落落大方的將手搭在紫月肩上，將她攬在懷裡。

一切熟稔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