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晴的手突然被挽住,很疑惑的看向這麼做的紫月,小小聲的問:“怎麼了?”
“有點緊張。”紫月目不斜視。
“啊?”莫晴晴微微張開了嘴。
“難免的。”紫月卻認為這很正常,“把你的手給我拉拉就好,我想一下,要怎麼留在他的身邊才合適。”
“哦。”聽紫月這麼說的莫晴晴,馬上點頭,被紫月握起的手與她挺用力的交織在一起。
“你們兩個在後面說什麼呢!”
哪怕他們聲音再輕,但是他們離莫子山的距離太近,依舊讓他聽到了雜音,回頭一望,就是兩個女孩湊一起竊竊私語。
“沒有什麼。”紫月應了一句,拉著莫晴晴快步跟上,與莫子山一同上了電梯。
因為這是軍事醫院,他們到了護士站就被攔了下來。
莫子山上前說明了他們是要看誰。
護士給指了一下方向。
到了那病房門口,就連莫子山都是深吸了一口氣,才邁出了進門的一步。
紫月和莫晴晴跟在後面魚貫而入。
最靠窗的病床上,躺著的人被子蓋在胸前,一隻手上正在輸液,頭卻是用力的撇向窗外。
病人沒有露臉,紫月卻是早就知道那是聶巡。
而他現在這副樣子,分明寫滿了對現實的抗拒。
給聶巡陪床的人,顯然是認識莫子山的,一見他進來,立即就起身。
被莫子山擺手制止後,只把水果遞了過去,自己走到了聶巡的身邊。
後面看著的紫月,覺得這一幕是那麼的揪心。
就算是他們進來的動靜不大,也足以讓人意識到有人來了。
可聶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也不知道是沒有發現他們,還是已經知道有人來了,卻根本不想理。
“聶巡。”莫子山叫他一聲,用了一個很親切的稱呼,“哥來看你了。”
對聶巡來說,莫子山的聲音,應該是極為熟悉的,可即便是這樣,他仍然沒有做出反應。
只是紫月對他觀察很仔細,聶巡對莫子山的到來不是無動於衷的,他原本按在床單的手,分明就是悄然使力了。
大概是極為痛恨現在自己的這種情況,不想面對莫子山。
而聶巡這種反應顯然也在莫子山的意料之中,他接著又道:“就受了這麼點兒小傷,就誰都不理了嗎?以後不活了?”
那種理直氣壯的質問語氣,真的很像在說聶巡矯情。
這算不算站著說話不腰疼?
紫月暗想,莫子山也真敢說,一個男人失去一條腿的終生殘疾,就是連她都無解。
可是轉念又一想,如果這個受傷的不是聶巡,而是莫子山呢?
怕是他可能真的不會像聶巡這麼頹廢。
“等傷好了,咱轉個文職吧。”莫子山這邊,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兄長,連以後也幫聶巡一併考慮了。
紫月以為聶巡依舊不會搭腔,卻沒想到他雖然沒有轉頭,但是卻說話了。
“我這就不能留在作戰部隊了?”
“只要你想,就沒有什麼不可以。”莫子山的聲音明顯的帶出了欣慰。
能回話,那起碼就是對以後生活還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