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坐的話,連活下去都成問題,那就必須要坐了。”路華真看紫月一眼,順便在自己的筆上沾滿了墨,繼續批他的奏章。
許是心情還不錯,他忙著的同時也就多說了幾句。
“一個被皇后猜忌的皇子,被當成質子送了出去,若是這樣能讓她心安了也好。可是女人間的戰爭除了為了自己的兒子,還有曾經爭寵的那些恩怨,我的母妃在我被送出去當質子之後,沒有幾個年頭就死在了皇后的手裡,身為人子的,若是連這樣的仇都不報,實在有愧她的生養之恩。”
“可生在皇家,若當時的仇人是皇后,想報仇,也就只能成為九五之尊。”
路華真的這些話就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他不需要紫月的回應,說完這些又開始非常專注的批著他成堆的奏摺。
“生在皇家都這麼無奈,那天生為奴呢?”紫月是以原主的身世接上了路華真的話,“自己的父親是一個王,卻可笑的是一個奴部的王,整個奴部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衛蒼宇,歷年來,鹿鄴奴部多少男兒戰死,蒼宇可對我鹿鄴有過一聲交待?”
“所以你現在是在質問朕?”路華真對她說的終於有了一些反應,將手中的筆放在架上,眼中也有了一些厲色。
“沒有。”紫月否認,“您當上皇帝以後,鹿鄴不是已經不是奴部了嗎?我應該謝謝您去了這十萬人的奴藉才是。”
“分明就是有怨的。”路華真只聽著她的聲音就足以將她看穿。“朕當時讓你來京都,為什麼不來?”
要被提起的問題終是被在這個時候說了起來。
“去投靠為了一己私慾,就挑起兩國戰爭,害我父兄戰死沙場的傢伙嗎?”紫月問他,這是原主從來都沒有機會問出來的事情。
“朕不是說過要給你解釋的嗎,那封信你到底看是沒看?”
“難道不是做錯了事,才需要解釋?”會說這樣的話,自然代表,她是看了的。
“這就是你興兵造反的原因,你這根本就是無理取鬧。”路華真也沒想到給她去的那封信,竟是成了佐證自己有罪的證據。
“難道這還不夠?”紫月的睡意早就因他們現在的談話一掃而空,而這些又都是原主在意的,紫月在訴說時,自然而然的帶出了一股蠻橫的氣勢。
這兩天看慣了她柔順模樣的路華真,一時間都有些適應不了她這麼大的轉變。
“這兩天讓你過得太舒服了是嗎?”黑眸中帶著濃濃的不悅,他還沒有為這事治她的罪,她倒是先和他叫起板來。
“陛下,您不是說我來京都有解釋嗎,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來了吧,您的解釋呢。”
“你的臉皮還真是夠厚,這個樣子你都好意思問朕要解釋?”
“望您成全,我求個明白。”紫月自有她的堅持,哪怕大多的事情,她已經從原主的記憶裡知道的七七八八,但是缺少的那些拼圖,紫月還是想把他們拼湊完整,總覽事情的真相。
“好,朕就給你個明白。”站起來的路華真負手而立,“但願你知道了之後,不會自絕於朕的面前。”
路華真撂下的也是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