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除了赫連紫月之外,她的父親,鹿鄴王赫連戰也是無時無刻的希望自己的子民,自己的兒女能擺脫奴籍。
一個是身處他鄉步履維艱的失勢皇子,一個是受制於人水深火熱的奴部首領,兩個人在這件事上,幾乎是一拍即合。
赫連戰所要做的並不是要抵禦外敵,而是在兩國開戰之後,把這戰事拖入持久戰的膠著狀態,讓新皇在登基之後,戰事的壓力倍增即可。
若是鹿鄴奴部不敵漠國,蒼宇必然要向鹿鄴增派兵力。
國內的許多事情自然也就疏於防範,路華真可以運作的空間也就大上了許多。
必要的時候,赫連戰還可以帶著鹿鄴精兵,與他的兵力對京都的形成合圍之勢。
這本應是互利互惠於雙方的主意,赫連戰助路華真登上蒼宇的皇位,路華真去了鹿鄴子民的奴籍,皆大歡喜。
事情本就隱秘,真正知道的也不過就是赫連戰的親信而已。
可是即便這樣,赫連戰他們還是遭遇了漠國敵兵的伏擊,戰死沙場。
那個時候,路華真就已經懷疑是鹿鄴的內部出了叛徒。
但是鹿鄴奴部,無論是操練部隊還是抵禦外敵,一直都自成體系,一時半會,他根本就查不出叛徒到底是何人。
而奪權之爭也早已在此時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就算是沒有了鹿鄴王赫連戰的相助,都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好在一切順利,他成功奪權,囚禁了善帝和太后。
等著再想去將她接來京都,兌現自己對她,還有對鹿鄴王赫連戰的承諾之時,她居然帶著整個奴部造反了。
“若不是答應了你的父親,我們所謀之事,無論能不能成功,都一定會善待你,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在這裡聽我說這些!”說完了的路華真,對這女人的不知好歹,還是有些抑憤難平。
“廢話,你要是失敗了的話,還有機會在這裡和我說這些嗎?”紫月覺得他的論調簡直就有毛病,他要是奪位失敗,自身都難保了,還談什麼對她的善待。
“你居然敢敢這麼說朕!”
“事實。”紫月表示據理力爭的時候一點也不怕和他嗆。
“就算失敗了,朕也已經對你做了萬無一失的安排。”路華真直接拍了桌子。
“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和我爹這麼早就為我做好了打算。”
“你這算什麼態度!”路華真惱道,這女人說話已經越來越氣人了。
“我態度不好嗎!”紫月的情緒,卻是在崩潰的邊緣,“有人問過我的意見嗎?有人告訴我,你們偷偷做了這樣的事情我應該怎麼辦嗎?有人能讓我知道,我想給那個老傢伙報仇,應該找誰嗎?”
接連的問題之後,紫月抽泣出聲,然後氣鼓鼓的拽起路華真的衣袖擦起了自己的眼淚。
剛才還氣勢洶洶,轉瞬就泣不成聲,對這女人這麼大的情緒起伏,路華真本身也沒有什麼經驗。
不過他起碼知道,她這不是在怪他,或者說,曾經怪過,現在已經釋懷。
最後乾脆把紫月按進了懷裡,特別彆扭的安慰。
“好了,別哭了,當時大家都是為了你好。”
保護自己的女人,無論身為父親還是男人,他和赫連戰的想法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