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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繚亂忙碌的場景無比熟悉,卻讓她猛然覺得有些疏離,或許是太陽刺得她睜不開眼睛了吧,可為什麼就連耳邊談話的聲音,也有些朦朧?

“我們這裡最厲害的啊,當然是紀大律師了啊。他以前做刑事案的時候,不管是代理原告還是被告,幾乎從來沒有失手,場場贏,他到底贏了多少場,還真沒人數過。只可惜已經好幾年都沒有再出山上庭打官司了,現在都貓在事務所裡,給大企業當法律顧問。我這裡還有珍藏的他以前上庭的錄影呢……”

女律師話說了一半,宋流韻便迫不及待地問:“能給我看看嗎?”

“那得問他自己了。”女律師回頭看看,“不過他怎麼還沒來?這都遲到半個小時了。平時他可最看重時間觀念了……”

宋流韻跟著回頭,便看見扶著門框站在那兒發呆的秋晨:“秋晨?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

秋晨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如其來地頭昏眼花。“沒事,可能是沒吃早飯,有點兒低血糖。”秋晨勉力笑了一下,“我去洗把臉。”

她腳步虛浮地往外走,宋流韻不放心地放下手中的採訪筆,打了個招呼就跟在秋晨身後。起初幾步,秋晨還能順利地控制自己的雙腿往外走,接著,便覺得眼前的黑暗慢慢擴大,間或夾雜著一些明亮的金星。再走下去,就只能扶著牆了。“流韻……”秋晨還是沒來得及走到洗手間,在兩腿一軟倒下去之前,只是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當心。”

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秋晨聽見了一個縹緲,卻有些熟悉的聲音。她像是從萬丈懸崖落下,卻落入一團緊緻厚實的棉絮之中,飄飄然然地陷入一個溫暖而柔軟的所在。秋晨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很長的一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時,被猛烈的陽光一刺,又情不自禁地抬手擋在額前,過了半天才慢慢地適應了眼前的明亮。

原來還是白天。

終於完全清醒過來以後,她看見床腳站了一個人,正抱著手臂看著她,見她醒了,眼角漾出一抹微笑,然後,輕聲地開口問:“你醒了?”他的聲音,溫和而帶著磁性,卻硬生生僵住了秋晨準備坐起來的動作。

那個雪天裡扶了她一把的人。

那個給她伴奏《Eyes on me》的人。

那個兩次都被她當做不能說話的人。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時光短不過,思念太長(3)

卻有這樣好聽而似曾相識的聲音。

紀暮衡。

紀暮衡似乎完全無視秋晨三分震驚的神情,一邊繞過床架走過來,一邊說:“就算為了保持身材,也不用不吃早飯啊。”他走近了,皺皺眉頭。秋晨只是半坐起身,怔怔地看著他,便不知該說什麼是好。謝他送自己上醫院?問他為什麼突然又能說話了?還是怨他前兩次裝聾作啞?

“要我幫你找紙筆寫字嗎?”他微微彎了些腰,收斂了笑容,正色說。

秋晨頓時有些惱了:“不用,我不喜歡捉弄人,玩這種小孩子才玩的遊戲。”

紀暮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才一本正經地說:“下雪那天,我剛做完扁桃體手術,不能說話。”

“那在酒吧裡呢?”

酒吧那次,就為了給他解圍,秋晨自己差點兒出醜,可他原來根本不需要她自說自話地拔刀相助,想到這兒,秋晨就說不出是懊惱還是好笑。

“我記得,那次是你自己主動上臺唱歌,又是你先要寫字的。我以為淑女不願意在公眾場合大聲喧譁,所以只好配合你。”他說起話來的樣子,謙和而又認真,讓人根本辨不出來他的解釋是真是假,再有火氣,也無處可發。那雙平靜的眼睛裡,只看得見溫和冷靜。

而秋晨回想了一下,他確實從頭到尾,並沒有要欺騙自己的意思。自始至終,不過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地揣測而已。秋晨微微一笑,似乎有些自嘲。她並不打算跟一個律師爭辯,只是看了看錶,點點頭說:“謝謝你送我來醫院。那邊的拍攝應該還沒結束,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說著,她拔掉自己手上輸液的針頭,起身下床。

似乎被她堅決而利落的動作嚇到,直到她下床走了兩步,紀暮衡才從椅子上站起來,拽住她的手肘:“你的液還沒輸完。”

“我沒事,也沒有那個時間。”秋晨推開他的手,攏了攏頭髮,便準備出門。

這家醫院就在秋晨他們的辦公樓後面,從病房的窗戶裡,剛好能看見自己公司那幢寫字樓。紀暮衡跟在她的身後,一直到回到進行拍攝的陽光餐廳,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