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著個捧的動作。
手在不經意地抖動,水杯輕晃,水面激起一層漣漪。
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層細微的漣漪,思緒漸漸的飄遠,很多事,他能瞞的了江明陽,能騙得了傅歆,卻始終都能被梁晨看穿。
大概他們在某些方面,就是屬於一類人吧。
他的確是軍中最年輕的少將,雖然主攻的是醫學,軍事方面的才能,在整個軍中卻也是首屈一指的,不然,一個學醫的軍醫而已,怎麼可能會爬上少將一職。
正是因為他在軍中,一人肩負兩職,才知道軍中要派人到倉龍身邊臥底。
去倉龍身邊,是他主動請纓的。
也正是在這一次主動請纓中,他主動把自己的身體情況說明了。
過去好多年了,猶記得,江明陽當時的表情,目瞪口呆,看了他一會兒,居然伸出手去試他額頭上的溫度,“張奇,你沒發燒吧?”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精神病,對別人坦言自己有精神病的。
他躲開江明陽伸過來的手,神色認真,“首長,我說的都是正的。”
似乎為了進一步讓江明陽相信他沒有胡說,他拿出了一份報告,一份關於他做過的心理測試的報告。
在江明陽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下,他勉強的扯了扯嘴角,“首長,請讓我去執行任務吧!”
江明陽捏了捏眉心,“這件事,我會對上面反應的,我會盡快把結果告訴你。”
張奇就是張奇,他很快上了一份申請,順利的讓軍中高官答應了他請求。
他陳述的觀點,說起來,很簡單,從兩方面著手:一方面,哪怕他身上有著家族精神病遺傳史,而他不可避免的也遺傳到了,他從沒靠過任何一個精神方面的專家,不需要吃他們開出的藥,他單憑藉自己的意志,他自己的醫術,讓他的癔症從來都沒發作過,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另外一方面,這次的任務不僅重要還很危險,也許派出這樣一個像他這樣,說他正常,比很多人都正常遊戲;說他不正常,也的確真的不正常的人,一旦出現了什麼意外,對整個部隊的損失都是最小的。
他寫的兩點,真是字字珠璣,句句在理,他很快被定位成了執行潛伏任務的最佳人選。
當江明陽把訊息告訴他時,他反而不激動了,心裡很平靜,平靜到了極點,他反而湧出一絲愧疚。
身為軍人,以國家利益高於一切為出發點,的確是對的。
可是,在這個崇高出發點的底下,他有著自己的私心,因為他知道徹底根治精神疾病方面的藥說是在東南亞,其實也只在柬埔寨出現過。
太想根治每一個張家人身上的癔症頑疾了,這些年,有些事,他已經調查的很清楚,用好是藥中極品,用錯是毒中劇毒的藥草就在倉龍手裡。
一切都準備就緒,軍中為了把他順利安插到倉龍身邊做了很多準備。
那個兩千萬,是倉龍用來誘惑他,同時,也是他反誘惑他的誘餌。
軍中那麼多的精英,所有的一切都準備的那麼完善,深怕張家人擔心,特地安排他休假回家,沒想到,意外出現了。
張奇遇到了傅歆,而且從此沉淪了。
他不是不會愛,只是從來沒有遇到過會讓他心動,深愛的那個人出現。
籌謀多年的計劃,耗費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心血和財力,是斷然不能更改的。
張奇把傅歆帶到部隊後,對江明陽提出了他的一個小要求。
這個要求,真的很微不足道,不涉及到任何違紀,更不是在為難他,他只想和傅歆真的做一回夫妻。
江明陽到底閱歷在那裡,冷靜地提醒他,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哪怕婚姻只是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和一個同男人同居十年,卻始終都沒領過結婚證的女人,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前者,在世人眼裡,就是離異婦女;後者,在世人眼睛,只是個未婚小姐。
中國再怎麼改革開放,民風終究比不上西方國家,未婚和已婚,一字之差,卻有著千里之別。
張奇臉上也很糾結,糾結了半天,當他在棋盤上落下最後一顆棋子時,看了一眼,正在廚房裡和李燕飛一起下餃子,只留給他柔和側臉的傅歆,閉上眼睛,很用力的點點頭,“嗯,就讓我自私這一回吧。”
正是這句話,才讓傅歆端著餃子走出廚房時,覺得江明陽的臉色怪怪的。
江明陽雖然覺得傅歆很無辜,胳膊肘終究還是向著裡面拐的,他幫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