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機會,不是他真的忙到連來看張奇一眼的時間都沒有,而是沒有傅歆不在的機會。
今天,傅歆主動給他打電話,他也迎來了機會。
正想著,門鎖傳來聲音,有人走了進來,他偏過臉看去,不是這麼多天,在傅歆面前一直裝瘋賣傻的張奇,還能是誰。
看到梁晨坐在沙發上,張奇只是微微驚訝了一下,然後就恢復了平靜。
在玄關處換好鞋,他走進屋裡,直接問梁晨,“要喝點什麼?”
不管是神色還是談吐,都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梁晨聳聳肩,朝對面的沙發看了看,“我不渴,能坐下來和我談一談嗎?”
張奇也朝沙發看了一眼,這套沙發是他根據傅歆的喜歡,特地去定製的,不管是款式和花樣都是傅歆喜歡的,他能為她做的,目前看來,也只有這些小事了。
他走過去,坐了下來,不愧是軍中最年輕的少將,哪怕是坐在沙發上,他也是腰桿筆直,威武而凜然。
梁晨嘆了口氣,開門見山的問他,“傅歆懷孕了,你打算怎麼辦?”
他相信不管張奇體內的癔症有多重,以他的意志,暫時肯定還能控制的住,不然也不會坐在這裡和他聊天。
張奇看了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藥瓶放到他眼前,“你想辦法,先讓她把這個給吃了,孩子還小,應該是有作用的。”
梁晨看了張奇一眼,伸手拿起小藥瓶,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隨即臉色大變,“你怎麼會有……”
不等他把那個藥材名說出來,張奇已經截上話,“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張奇。”梁晨擰緊瓶蓋,直視他的眼睛,“千萬不要逼自己做不應該做的事!”
同樣都是學醫的,雖然他的學歷不及張奇高,研究生畢業後,從事的也一直是法醫,因為裝在藥瓶裡的藥材味道實在是太過於特殊,只是一聞,也讓他知道是什麼。
那樣東西,被稱為藥材中的“軟黃金”,放眼全球,也只有在東南亞被發現過,而且數量稀少的,幾乎是用幾株來記錄在冊。
東西雖珍貴到黃金都難以比擬的地步,卻也有它物極必反的一面,如果用的好,它是上等的藥材,最大功效,說出來,只怕根本沒人相信,小小的一株就能根治各類精神方面的,不管是先天遺傳,還是後天發作的疾病。
如果用的不好的話,它將會是比砒霜,還要毒上百分的,見血封喉的劇毒。
他在上研究生時,有個教藥學方面的導師,他對那種藥材,有著近乎瘋了一樣的痴迷,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了一小片葉子,以一種激動到整個人都不能控制的狀態在課堂上展示給了他的學生們。
也正是因為那一次,讓梁晨記住了它特殊的,獨一無二的氣味。
張奇始終保持著沉默,他又看了張奇兩眼,像是明白了什麼,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張奇,你潛伏進柬埔寨黑幫,不會就是為了得到這個藥材吧?”
因為覺得不可思議,他的聲音猛然提高,迴盪在不大的客廳裡,有陣陣刺耳的回聲。
不管梁晨怎麼激動,張奇始終都保持著沉默,他起身朝臥室走去,低沉的聲音飄到梁晨耳朵裡,“梁晨,我困了,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梁晨看著他的背影,其實有很多話要說,卻在看到他比起以前清瘦了很多的身影,只是嘴角動了動,也沒多停留,收好小藥瓶就走了。
關門聲傳到耳邊,剛才情緒還很平穩的男人,忽然像是發了瘋一樣,抓起手邊的一隻花瓶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額頭上青筋暴起,每一根映在光潔的面板上,像是一條條蠕動的某種動物。
他眼窩通紅,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他知道自己快控制不住了,以最快的速度俯身下去撿起一片碎瓷片,毫不猶豫的,狠狠的就朝自己手背上劃去。
劇痛讓他暫時清醒。
他閉眼睛深呼吸,等睜開眼睛,第一件做的事情,不是坐到沙發上休息,更不是躺到床上去睡覺,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地板打掃乾淨。
他不能讓傅歆感覺這個家有任何的變化,如果可以,他真的永遠都像這段時間在傅歆面前那樣,只是做個心性單純,不諳世事的人。
部隊大院出生長大,成年後又是考入軍醫大學的他,做起家務絕對不含糊,很快就把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他感覺到有點渴,去廚房倒了杯水。
水杯送到嘴邊,他卻沒了喝的**,把杯子捧在手裡,沒有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