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女友飛快離開。
看到張清烈下車,餐廳經理親自小跑著迎上來,微微躬身,滿臉微笑的看著輪椅上的人,“張先生,歡迎光臨。”
“他來了嗎?”張清烈冷冷開口,聲音和他的人一樣,不帶任何的情緒。
餐廳經理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有位林先生說是和您預約好的,剛到了一會兒。”
張清烈沒再說話,黑衣保鏢把他推進包廂就退出去,還很懂事地把門帶上。
……
如餐廳經理說的那樣,餐廳裡的確早就有人在等了,不過,他不是坐著,而是把手負在身後,面朝窗戶,背對門站著。
聽到關門聲他才轉過身,那張剛毅的臉在看到張清烈時,隱隱掠過一絲複雜。
張清烈也看著他,按動輪椅上的按鈕,很快他就來到了餐桌邊上。
看得出來餐廳經理非常用心,原本圍在水晶餐桌的沙發一邊被撤走。
看張清烈在餐桌邊,林南風猶豫了一下,也走過去,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張清烈的助手早就點好了餐,兩個男人都才坐好,就有侍應生在外面敲門,“張先生,可以上餐了嗎?”
侍應生上好主餐,很快就退出去。
既然是b市最好的西餐廳,上來的自然是牛排,張清烈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牛排送到自己嘴裡,斜著眼睨了對面坐著不動的男人一眼,“怎麼了?不合胃口?”
林南風把玩著手裡的餐巾,“我不餓。”
張清烈嚼動著下頜,等把嘴裡的牛排嚥下去後,才慢慢開口,“看樣子,你真動情了。”
林南風把玩餐巾的手一頓,臉色變得有點難看,有點像藏在心底最深的心思被人戳破後的窘迫,“清烈,我們聯手騙了她二十多年,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她一直都在忐忑不安中度過,現在她也沒多長時間了,要不……我們算了吧。”
咣噹一聲響,聲音是張清烈手裡的刀叉發出的,動作卻是他做的。
隨著林南風那聲“我們算了吧。”他沒有一絲猶豫,朝澄亮的水晶餐桌上扔出手裡寒光明亮的刀和叉,眯著眼,冷冷的打量著對面的人,“林南風,二十年前,不知道是誰主動找到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告訴我,把我的腿炸斷的人是誰?害死你父母親的人是誰?呵呵……”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對面男人的表情,冷笑起來,“真的是太好笑了,我怎麼也沒想到,當年一心想報仇的人,如今會對我說算了。”
他身子微微超前傾,撥出來的熱氣明明是暖的,落到林南風臉上他卻驟然一冷,微微後仰,拉遠兩個人的距離,嘴角蔓延開一絲苦楚,“清烈,這麼多年,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你說人這一輩子,不過短短几十年,費盡心思苦苦追求那麼多,到頭來,還不是黃土一捧。”
張清烈看著他,表情詭異,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看樣子,你真的愛上她了。”
林南風似乎不想繼續這個問題,拿起盛滿的酒杯,對著張清烈舉起,“清烈,對不起了,不管這個計劃我們謀劃了多少年,也不管花費了我們多少心思,我只能很抱歉的說,不管葉雪渝是誰的女兒,我都只想安安穩穩的讓她度過這所剩不多的日子,希望你能理解我。”
最後一個字剛落地,迎接他的就是帶著甘甜酒氣的殷紅色液體,張清烈手一揚,面前酒杯裡的葡萄酒已經潑到林南風臉上。
“你讓我理解你?誰來理解我?”因為氣憤聲音猛然提高了很多。
林南風沒有發火,在張烈清面前,他斂起了所有在外人面前的鋒芒,拿過餐巾慢慢的擦拭著臉上的紅酒,有兩滴流的快的,已經順著嘴角滑進他嘴裡,舌尖嚐到的是紅酒的苦和澀。
如張清烈說的那樣,二十多年的相處,他真的愛上了葉雪渝,當年在一場大戰中,殺死了他父母的仇人的女兒。
葉雪渝真的是讓他又恨又愛的一個名字,二十多年前,當他費盡周折找到她時,看著大腹便便的她,心一下子就涼了。
按照他的計劃,他應該是要把葉雪渝娶了,高高捧起,重重摔下,才能讓她嚐到當年,他的父母在在他父親那裡所承受到的苦。
他躲在暗處,看著葉雪渝去找邱意明,看著她眼底報仇的冷光,他去找了張清烈。
那一枚讓張清烈失去雙腿的炮彈,正是葉雪渝父親下令發射的,他很他,他早作古,按照中國人的說法,父債子償,那麼,葉雪渝父親欠下的債,也應該由葉雪渝來償還。
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