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只有在藝術家的旅行團裡,大家都遠離家鄉時,他才會找到一種心理平衡,才會趕走那圍城內外的區別感。
幸福在路上哦!
他前段時間為乒乓球俱樂部的哥們寫了一首歌《幸福在路上》,其中那幾句歌詞是話劇團老宋酒後即興編的:
“乒乓、乒乓,乒乒乓乓。
你來我去,快樂共享。
昨天已過去,明天不去想。
……
今天要快樂,
幸福在路上。
哥們、哥們,頭腦要簡單,
哥們、哥們,體質要增強。
……
乒乓、乒乓,乒乒乓乓。
你來我去,快樂共享。
昨天已過去,明天不去想。
……”
雖說俗點,可情緒不錯。徐天岐只用了半小時就把它譜成曲,最近俱樂部那些文藝界的哥們都會唱了,每次操練之前,大家就惡嚎一陣。簡單一點吧,人生苦短,快樂是最重要的。人到中年,面對著這個變化太快的世界,誰沒點無奈和難言之隱,沒必要去解讀它,弄清個子醜寅卯。好好玩吧、發洩吧,這總比發牢騷、罵人強吧。
即將要出發的徐天岐心情逐漸明朗起來,暫時忘記了那條神秘的匿名簡訊。
下午下班時,他又接到一條簡訊:“今天是4月22日,星期五,莫忘明晚8點,迪歐咖啡,相親。百合姐。”
百合姐?是那個婚姻介紹所的張經理?呵!差點忘了!
最後是你 二
徐天岐和前妻劉斯的最後一次談話是一個月前,地點在龍州小南湖邊上那個小亭子裡。
他們決定這次不能像往常那樣就某一句話死掰,而是像毛澤東和斯大林談判一樣,有約在先:為了保證談話的順利進行,每人講述自己的觀點,講述的過程中,對方不要提問和插嘴。
這個方法可是他們在一起生活了15年的經驗,兩個伶牙俐齒、互不相讓的人如果不遵守遊戲規則是很難達成共識的。
但事態的進行並不是這樣。
那天是劉斯先說的,在徐天岐的記憶裡她說了很多,但關鍵的話就那幾句。
“孩子的願望是可以理解的,她希望我們能最終走到一起,但她更希望我們都能健康、快樂。如果我們人在一起了,並不快樂,仍然像8年前那樣吵吵鬧鬧,這種結合將毫無意義。”
“你和我分開了8年,這半年的相處我發現你一點沒變,還是那個德性、那個熊樣。以前我不喜歡你喝酒,你總用藝術創作、尋找靈感來糊弄我,可8年過去了,你仍然在喝,仍然在和那幫酒肉朋友一起鬼混,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不喜歡你那個朋友圈子,我也沒有精力改變你,我累了,那種日子我過夠了。
“這8年我變了。我有我的事業、我的團隊、我的公司,我認為我很成功,我很充實,我養活了600名下崗職工,我的公司5年利潤翻了5翻。和事業相比,組織家庭對我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
首先是徐天岐違背了事先約定的遊戲規則,他忍不下去了。他一聽什麼公司啦、團隊啦、利潤啦,頭就大了!
“我覺著應該糾正你一個觀點,首先,你是國企,那不是你的公司,你只是一個負責人。你沒有投資,是用國家的錢在做生意。第二,不是你養活了600名下崗職工,而是這600名職工撐起了這個企業,如果沒有這些辛勤的送奶工,你的那些鮮奶、豆奶、多味奶永遠走不進千家萬戶。他們是靠汗水養活自己……”
“徐天岐,是你首先犯規,我的價值我自己最清楚,我今天絕不跟你辯論。我只是明確告訴你,我們互不欣賞,我有我的事業,你有你的狐朋狗友。你還不滿50歲,你可以找一個比你小10歲、20歲的女人,但我們已經不合適。我不欣賞你那種神神癲癲、沒有規律的生活方式。當初我看上你,是喜歡你的清高,你的文人氣質,可現在那些東西在你身上已經蕩然無存!”
“我是一個務實的人,我不喜歡你那種廉價的激情。我寧願獨身一輩子,也不願意再和誰爭吵,即使我將來成家,也一定找一個我崇拜的人。”
“什麼叫廉價的激情?找你崇拜的人?你崇拜誰?李嘉誠?老了點。比爾?蓋茨,遠了點吧?”
“你如果是這種態度,我不想再跟你談下去。”
“好的,我什麼都明白了。劉斯,你今天說了好多了,讓我也說幾句。我是一個搞藝術的,我身邊的朋友也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