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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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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歸一個上午都心不在焉,差點給孕婦開了益母草。

“先生?秦先生!”抓藥的夥計搖了兩下,秦先生才回過神:“何事?”

“獨活和當歸都沒了,是不是聯絡方老闆給送過來?”

“沒了?啊,都沒了。。。獨活沒了,當歸怎麼可能還有。。。”秦歸嘟囔著到了後堂。

夥計也沒明白這是個什麼意思,心裡犯難,正好我下馬車。

“喲,卓先生啊!”夥計見過我幾次,立刻迎過來,“來看什麼病?”

“我沒病沒災的你咒我啊!”我有些心急,“你們先生呢?”“先生?嗨,跟得了失心瘋似的,突然沒了獨活與當歸,問他要不要進貨他也不回答,你看我這不是——”“少羅嗦,秦歸在哪?”“估計在後邊。”

“我就知道!”我邊走邊囑咐,“你把店門關了吧,放你半天假。”

“唉?卓先生?”

沒理會夥計,我在後面院子裡找到了秦歸,他蹲在水井旁,失魂落魄的樣子。

“那孩子給送回去了?”“嗯。”“什麼時候?”“三個時辰之前。”“還有救!咱們一會兒就去花滿園,把他救回來!”

“嗯。”秦歸沒有反應,自顧自發著呆。

“你是真得了失心瘋啊!”我從頭上拔了只簪子,使勁兒戳了他幾下,“他有危險!”

“疼!”秦歸這才清醒過來,“你說什麼?他不是回家了嗎?怎麼會有危險?”

“邊走邊說!”我拉著秦歸來到門外,馬車正等著我們。

到花滿園要近半個時辰,足夠把事情說清楚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不對勁兒。那日大當家來找我的時候,衣服鞋子上都有泥水,臉頰也通紅。我只道是為著找人的事著急,事後細想,恐怕那時他已經淋了雨,得了風寒。他身為花滿園大當家的,若是在城裡就能辦好的事情,差幾個下人就行了,何必自己暴雨天外出。後來才知,三月三是他大師兄的忌日。他可能是出城祭拜。但為何只他一個人回來?秦先生也說,只遇見惜言一個人。兩人為何不一同去?”

“許是見下了雨,大當家的先回來了。”

“但是來測字的時候,他卻閉口不談自己曾出城的事。即使是大當家的先回城,也不至於將惜言一個人扔在荒郊野嶺。若不是遇見了秦先生,雨後路滑,惜言一個人走到天黑也回不了城。”

“是這個理。。。”

“再說回來以後。秦先生的藥鋪在城西,離花滿園將近半個時辰的路。可這大當家的得了風寒,不辭辛苦將你請去看病——說句不客氣的話,秦先生不是本城唯一的大夫,花滿園旁邊就有一家藥房,為何捨近求遠,偏偏找你?昨晚你說,平日與花滿園無交情,這大當家的病重,怎得就偏請了你去日日照看著?”

“當初二當家的差人來請我,我也覺得奇怪。但當時生怕是惜言的事敗露了,也不敢細想,就跟著去了。現在回想起來,在花滿園的那幾天,好像商量好似的,誰都沒有提起過惜言不見了的事。”

“那是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惜言在你那裡!”我指著秦先生的髮辮說,“昨晚我本想著測好了字便回去,但臨時改了主意去你那裡,為的就是證實自己的猜想。記得我初來本地,還沒有找到住處,得了風寒,便在先生府上住了幾天。”

“你是說那件事啊。”

“當時先生梳的是普通髮髻,與別的大夫沒什麼兩樣。但是昨晚剛到,我就發現,先生的髮髻變了,而且是一般人不會梳的盤八龍。這髮髻我來本城以後只見過兩次,其中一次,就是大當家的來找我測字的時候。”

秦歸伸手摸著自己的頭髮:“這是惜言給我盤的。他說這是他師父教給他的絕活,旁的戲班子都盤不來。”

“正是。先生素來與戲子無交情,卻梳了這樣的髮髻,因此我想惜言必然與你在一起。連我這樣的外行人都能看出來,大當家的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可,他們為何。。。”

“因為他們不想讓惜言回去。起碼不是安然無恙的回去。”

“此話怎講?”

“昨日你說,你問惜言從哪裡來,他回答——”“花滿園。。。”“之後還說了一句話。”“回去以後。。。又要被打了!”

秦歸震驚了。

“是啊,提起花滿園,想到的不是二師父會擔心,而是,被打。而且是,又要被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撩開車簾,看看到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