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對她的鼓勵。
那纖小的人兒淺笑了一下,手伸出去,緩慢地打字:“我有私心……這個案子我想查,因為我也只有一顆腎。”
他依舊是過了很久很久才回復。
“難受麼?”
不知為什麼,她在看到著三個字的時候體味到的不是尋常人下意識的同情,不是直接上來就問“怎麼弄的”,而是近乎痛心徹骨的關切與安慰。
她輕輕地敲字,小臉上表情淡然如水,笑容柔和而溫暖:“不難受。只是偶爾想起來的時候才會難受,我鍛鍊,淡口味飲食,不生病,只是每天洗澡的時候會摸到一次,有個疤,從沒敢看是長什麼樣子。也許到老死,也不會對生活有什麼影響和問題。”
只會一點一點的,把心折磨至死。
許久之後他才回復,隔著電腦螢幕都似乎能聽見對方沙啞的嗓音,帶著不能言的心疼。
“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水眸淡淡地盯著那幾個字,盯了很久,覺得心裡很溫暖,覺得無言以對,不知道為什麼陌生人會比熟悉的人更值得信任。或許是她今天累了,或許她耗費精力太多。她想要就此收尾了,她問不出什麼,卻也不能貪心地奢求那麼多。
“謝謝你,聽我說這些。”這麼多年了,她從未跟人說過的話,能雲淡風輕地說出來也是一種幸福。
半晌他回覆。
“我會一直在。”
她笑了,手輕輕地關上電腦,在桌前安靜地坐了好一會,這才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天好像要漸次黑下來了。
晚霞滿天,明天一定會是個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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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軍區分院的總器材室,出了事。
霍西那時正跟一個外商坐著喝茶聊天,泡著兩千多一塊的普洱還要忍著外商挑三揀四的口吻,接著下屬就進來報告,說出事了。
林亦彤之前一直說要進行儀器檢測,他用一百個藉口推得乾乾淨淨,卻不想會在檢修時被他們抓個正著。
“他們人在醫院?”霍西臉色變了。
“是,”助理也很焦急,“他們已經跟上面檢修部的人說好了,儀器先扣押。”
“我大哥在哪兒?”霍西切齒問道。
“霍首長接完電話就去了醫院,跟著兩個公司的人,不過都是新近的人手,他把咱們安排給他的都支去做別的了!”
“該死……”霍西怒火衝頂,起身衝出了們去。
……………………
軍區分院。
那儀器被抬出來的時候,旁邊那個纖細的身影臉色一直略有起伏,她這些年握外科手術刀一點都沒曾害怕過,這樣的儀器她卻是從心底有些怕的,尤其是看著看著的時候,那個名叫霍斯然的男人,還在旁邊。
新型儀器的產地在荷蘭,跟霍氏有部分的私運生意往來,這點她知道。
對照著以往的病人病歷抄出資料及翻看檢測方法時,霍斯然就在一旁坐著,靜靜地看她,開口問:“你平時上班,孩子都由誰來帶?”
她的纖指一停,頭也不抬,想不明白她都已經說得那樣清楚,他為什麼,還要來關心她的一切?
“我自己帶。”她雲淡風輕地掀過一頁。
霍斯然淡淡支著頭不語,她在週末傍晚的時候打過幾個托幼院的電話他知道,而在中國,在京都,她這個外來人員想要給孩子找個可靠的地方安頓比登天還難。秦家夫婦對她再好,都不可能將她孩子的名字掛在自己的戶口下。
他沉吟不語,深眸裡卻已過盡千帆。
正文 213 霍斯然,你,過來找我(6000+)
“儀器大概已經研究透了,”徐敬遠走過來,看著林亦彤道,“我剛學會操作,怎麼樣,小彤你要不要上去試一下?”
她的臉色,細微地變了變。
試?
試那個無數次檢測出人的腎臟資料不合格,讓無數人變成只有一個腎的殘缺人的機器麼?
粗糙帶著薄繭的手在桌上蜷起來,霍斯然起身到飲水機旁邊倒了一杯水,走回來放在林亦彤旁邊,低沉磁性的嗓音從徐敬遠的頭頂落下來:“我去試試。棼”
徐敬遠一怔,明顯被霍斯然這樣大無畏的精神震動了一下,下意識地覺得整個霍氏企業裡面就他好像還不是壞人,見他徑自往後走,開玩笑似的說:“那怎麼行?你不是我們專案組成員也不是志願者,給你檢查出點毛病可怎麼辦?”
霍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