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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聽得年輕老師牽著小濤濤的手繼續八卦:“你管那個帥男人叫什麼呀?”
小濤濤:“伯伯。”
“就叫伯伯呀?”
小濤濤眨巴眨巴眼,覺得好像被輕視了,頓時開始賣弄鹿鹿教給他的那個詞:“我爸爸。”
“啊……”年輕老師頓時捂住嘴瞪圓了眼睛。
林亦彤搖搖頭甩去臉上的尷尬,推開玻璃門跑了出去。
醫院裡。
剛換好醫師服就聽到隔壁走廊有動靜,她輕輕挽著袖子,走出去,正好看到有人在手術室門前叫喊著,不停地喊著“媽”,聲音極為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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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9 報應都在一點一點,一件不少地來(3000+)
小樓走進來,樣子波瀾不驚的,走去飲水機前倒水喝。
“什麼情況?”那聲音太過熟悉,熟悉得林亦彤耳膜都快被戳破。
小樓聳聳肩:“截肢還是剜肉,這是個問題。勞苦病痛凡人皆有,正常現象。”
她一護士做不了什麼,但是要同情,抱歉沒有,她不覺得這種人值。
那纖細的身影已寒冰般冷冽的心一揪,終是放下病歷夾走出去,看到了手術室門前撕心裂肺喊著已經昏迷過去的邱錦素的雲裳軺。
親生的母女,必定剜肉如剜心。
“是截肢還是停藥?雲小姐你該做決定了。”醫生無奈地遞手術同意書過去。
雲裳捂著嘴哭得淒厲無比,快昏倒的樣子,這決定,向左向右都如刀,要麼殘要麼死暗。
“病人休克七小時,你再拖下去該燒傻了。”
尖銳的劇痛刺著胸口,雲裳劇喘,大口的呼吸都壓不下那心痛,最終顫抖著吐出幾個字:“停藥……給我媽……停……藥……”
說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知道,放任炎症下去,等邱錦素醒來,腿再不復從前,會跛一輩子。
痛。
因自己難過過頭犯的錯,讓親媽後半生都瘸腿走路的那種痛。
醫生點頭,叫小護士把病人推進病房裡去了。雲裳如傻了一般蹲在地上,素日裡的優雅不復存在,眼神呆滯妝容恐怖,餘光裡看到有個身影進進出出,她抬起眼,看到了林亦彤。
那一瞬,如悶痛襲擊胸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扶著牆踉蹌起身,盯著她道:“你滿意?開心麼?他都是為你做的這些啊?”
也包括——讓她親手犯錯讓母親致殘。
腦海裡閃過小樓說的話,那嬌小的身影一身柔美纖細,將髮絲順到耳後,反問:“你難過?”
“她還沒死呢。”她輕聲說。這哪裡及得上她的喪母之痛?
雲裳被刺激到極致,“啊”得叫了一聲便瘋子一樣衝上來,林亦彤在那一瞬驚得色變,卻猛然聽“砰”得一聲巨響,衝過來的雲裳不知被誰揪住了後領重重地摔在牆上,摔得太重太狠了撞到後腦,雲裳癲狂的情緒都被疼痛衝散,慢慢痛苦地捂著胳膊弓著腰倒在地上。
林亦彤渾身發顫,驚詫地看到剛剛衝出來的那個墨色運動裝的男人,很年輕身板很挺,也不看林亦彤,走過去把雲裳揪起來,靠在牆上,說:“首長沒說給你在醫院的自由就能讓你為所欲為,從普外到心胸外科的那條線你看見了麼?從今天起繞路走,走樓梯也可以,否則下次就換你躺在病床上,讓你媽媽給你籤手術同意書,你聽見了嗎?”
年輕男人聲音很穩,很平靜柔和,彷彿說的一丁點都不是威脅人生命的話。
雲裳在抖,她知道霍斯然不愛她,但不知道有一天,他會為了護著林亦彤,當著林亦彤的面,把她的生命和尊嚴都往腳下踩。
“你聽見了嗎?”他重複一次。
雲裳僵著渾身劇顫,最終點頭,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掉落下來,屈辱滅頂。
男人這才鬆了手,看向林亦彤,笑了笑。
林亦彤倏然就想起那一次也是在醫院,她被摔了滿地的手機殼,雲裳拿麻醉劑刺入她的胳膊,鮮血直流,霍斯然卻說,你連跟男人上床出軌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不能做?
所有的報應。都在一點一點,一件不少地來。
她轉身微顫著迴心胸外的診室,心緒萬千。
沒看到倒在地上的雲裳翻過身,一雙帶淚的眸,裹挾著猩紅的血色,含著滔天的恨意,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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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葉驍電。話的時候,林亦彤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