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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扣屎盆子是怎麼個意思?你跟我們非親非故,我家桑榆難不成是傻的去偷魚給你吃?”

桑榆咳嗽一聲,覺得嗓子一陣幹拉拉地刺疼。圍觀的人們發現她來了,不約而同地讓開位置,她才看到人群最中央的情形。

石牛嫂跌坐在地滿臉是淚,將小石蛋緊緊箍在了懷裡,一隻手還捂著小石蛋的嘴。小石蛋也哭得滿臉是淚,正使勁掙扎著,但一時半刻似乎擺脫不了他孃的鉗制。季南山在一旁皺著眉站著,腳邊放著原打算來裝魚的木盆與木桶。而另一側站著面黃肌瘦卻兩眼發光的桂花嫂,她臉色看似平靜眼睛裡卻閃著幸災樂禍的得意光芒,手裡正緊緊抓著一隻小碗,碗裡有一根小小的魚骨頭。桂花嫂的閨女小黃妞頂著一頭稀拉拉的軟黃頭髮,正在她娘身邊站著,一邊吮著大拇指,一邊眼巴巴地瞅著小碗裡的魚骨頭。

桑榆掃了眼對面的人群,也見到了那少年哥倆,弟弟一臉兇狠與威脅之意地瞪了她一眼,哥哥的面色卻有些蒼白無措。

這會兒事情剛發生,族長還沒有趕過來處理事兒。季南山見她來了,面色一緩。季婆子眼神犀利地瞪了她一眼,繃著臉不再吭聲。

季南山走過來兩步,將桑榆拉到自己身邊,大手緊緊握著她的手沒有鬆開,眼睛並沒有看她,只說道:“桑榆,跟大夥兒說說怎麼回事。”

桑榆張開嘴,斬釘截鐵地大聲道:“我沒下水,更沒偷魚。”

桑榆說完這句話振奮了下精神,心裡大概有了個章程,正待再說什麼時,異變陡生。原來是人群對面的小哥倆做賊心虛,聽了這話先慌了神,哥哥忽然拉著弟弟就要跑,弟弟卻將不知道什麼時候攥在手裡的一塊小石子衝桑榆使勁砸了過來,或許是距離近或許是準頭好,正好砸在桑榆臉側嘴角,桑榆痛呼一聲捂住了嘴,那句“魚是撿來的,就這一條,不信你們隨便搜”也沒能說出口來。

季南山立刻明白了過來,大喊一聲就追了過去:“滿糧!滿倉!渾小子別跑!是你倆偷撈的魚吧?”

那少年哥倆,大的正是叫陶滿糧,小的叫陶滿倉。一聽後面追來了更是跑得飛快,滿糧邊跑邊急促地對弟弟說道:“弟,我攔著他們你先回家藏魚!”說完陶滿糧停住了腳,回頭將胳膊一伸,攔在那裡,嘴裡大喊道:“咋了季南山!你媳婦偷魚我弟才拿石頭砸她的!你還打我咋地?你打啊,你來打啊!”

這孩子急中生智,竟將心虛逃跑說成砸人後逃跑來混淆視聽。

季南山已追到他身邊,卻忽然冷笑一聲停了下來。那陶滿糧正在詫異,就聽身後傳來他弟弟的叫罵聲:“季連水,放開我!我怎地你了你抓我?我砸得又不是你媳婦,狗拿耗子你多管閒事!”

對面季連水與季秋白一起走了過來,季連水正反擰著陶滿倉的兩隻膀子,那小子邊往下墜邊跳著腳地往後踢,嘴裡不住口地罵罵咧咧。

陶滿糧一看弟弟被抓住了,眼珠兒一轉,跺腳就想往家跑,季南山早有防備,上前兩大步一下子躥過去就抱住了他,兩個人在原地扭打了起來。

陶滿糧雖然比季南山小不了幾歲,但沒季南山壯,撲騰了幾下子就被季南山給摁在了地上。

等人群再呼啦啦地圍過來,兩個小子都被揪住了,季姓族長也終於被請到場了。接下來的事情沒什麼懸念,魚在小哥倆家裡被搜了出來,被村裡處罰,只發了一人份例的魚蝦。但桑榆也難逃包庇不舉之罪,最後與吃魚的石牛嫂一樣被罰了一半份例的魚。所罰的魚都獎勵給了檢舉揭發有功的桂花嫂。

不過最後的時候,季姓族長可憐石牛嫂家的困境,看在她死去男人的面上,從自家份例裡多勻給了她一些。

這邊事情告一段落,那邊分魚就正式開始了。捱餓許久的人們,都勉力振奮起精神,拿著傢伙什兒去分魚了,季婆子也彎腰提起了原本擺在季南山腳邊的木桶,臨去前嘴角一撇冷嘲熱諷道:“哼,得虧分家分得早。白眼狼啥時候都養不熟,不知啥時候就叨你一口肉,還去送給別的狼崽子吃,再叫狼崽子反叨一口,嘖嘖,活該!”

桑榆站在原地,心裡波瀾不驚。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對季婆子有了免疫力,根本沒把她冷嘲熱諷的話真聽進耳朵裡,更沒有放在心上。她只是覺得有點對不住季南山,似乎季婆子說的也不錯,事實就是她發善心結果給自家人帶來了麻煩和損失。

季南山走過來拎起木盆道:“別放在心上。魚按人頭分,七七也有一份呢,細論起來不過是少半人份,不算什麼的。”說完看桑榆還呆愣愣的,不放心地又勸道,“你沒有做錯什麼。不檢舉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