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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同在黑夜中見到曙光,她衝到他面前,激動不已地大聲說道:“所以她更需要父愛啊!”光看他痛苦的神情和哀慟的語調,就知道他仍然深愛著死去的妻子!

看到他如此痴戀死去多年的妻子,讓她相當羨慕對方。

縱然已經過世將近四年,仍有人深深惦記著她,而且還是這麼一個偉岸男子,真好……

喂喂,任書穎,你這個大花痴!猛地察覺自己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任書穎連忙甩頭喊卡。

就算他是百萬中選一的大帥哥,她都不該存有妄想,因為看到他這模樣,她就不禁想到另一個男人——同樣痴心掛念著死去多年的愛妻的男人,她的父親。所以打從懂事以來,她就知道絕對不要把一個心在別人——尤其是死人——身上的男人當物件,否則絕對會落得獨自心傷的下場。

更何況,她現在連他的真實長相都看不清,只能憑藉皮夾裡頭那張來之前藍母交給她的相片,來推測他目前的尊容。

那是六年前他在婚禮上拍攝的相片,也是藍家僅有的幾張有他入鏡的相片,因為他很討厭面對鏡頭,就連婚紗照都拒拍。

相片裡的他頭髮極短,看起來剛硬有力;濃眉下的雙跟犀利有神,狠狠瞪著相機,彷彿跟攝影師有仇似的;略帶鷹勾的挺直鼻樑。使他看起來嚴厲有距離感;寬而豐潤的唇,大概是他五官中唯一柔軟的部分了。

光看照片就知道他是個嚴肅的人,自己的婚禮都不笑,還板著一張棺材臉,活像是被逼著進禮堂似的,這種人的個性簡直比大理石還冷硬。

不過,話說回來,說什麼她也不相信他會被“逼”著去做任何事。

他太強勢、太自我,不可能有人能夠命令他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就像現在,不管她好說歹說、軟硬兼施,說到有氣無力、聲音沙啞,他都完全不為所動,直到剛剛提到安安才有一些鬆動,真是個難纏的角色。

但是為了安安,她不會打退堂鼓,絕對會想盡辦法達成任務的!

“沒有我。她才能過得更好。”他的聲音有些乾澀。

他自己都無法走出張佳楓死去的陰影了,如何能帶給安安幸福?

“才不是呢!”任書穎大聲反駁。“安安幾乎每天都在問我爸爸在哪裡?爸爸是不是不要她了?因為你的遺棄,她變成了一個沒有自信的小孩,而你竟然獨自躲在這裡為你死去的妻子傷心難過,不顧活著的人的需求,你這樣很不負責任啊!”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自嘲地搖了搖頭。

每個人都以為他太愛張佳楓,承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所以才會離群索居,獨自懷念亡妻,但,這根本不是事實!

事實完全不是外界所流傳的那個荒謬版本,他會將自己放逐到這裡居住,純粹只是對自己的懲罰。

懲罰他以前太目空一切,眼中只看得到公司利益,只要有利可圖,連婚姻都可以作為談判的籌碼。

結果呢?賠上張佳楓一條年輕的生命!

當初會跟張家聯姻,就是看上張家是中南部有名的“田僑仔”,兩相結合後,正好可以擴充套件“藍天集團”在中南部的事業。

婚前,他沒有多花時間和心思去了解張佳楓這個人,才會娶到一個愛慕奢華、思想幼稚膚淺的驕縱妻子;婚後,他才發現張家值得開發的好地段土地,絕大多數早已私下移轉所有權,剩下的都是沒有開發價值的偏僻地區!

他完全被矇在鼓裡,只因他當初指派調查任務的人,竟被張家收買,隱瞞沒說出事實的真相,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夠了!真的夠了。現在的他寧可安分地當個鄉下的打雜工“阿勇”,也不願再回到過去那爾虞我詐的生活。

“那你就告訴我啊!”只要他肯說出來,就有機會擺脫心中的魔障。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他不給情面地回絕。

他從沒有跟旁人說心底話的習慣,就算要說,也不可能跟一個首次見面的人敞開心事。

誰知道她會不會把他的訊息出賣給媒體?

“為什麼不跟我說?”她不滿地大聲反問。“我在當安安的保母之前,是學校的老師啊!”

“哪間學校?”她是老師?看不出來。

“呃……‘光明幼稚園’……”聲音熊熊縮小。

“幼稚園?”他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聽她說話的語氣,他還以為她是哪所大學的教授呢,結果卻只是一個幼稚園老師?

“喂,你這是瞧不起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