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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彷彿沒發生過任河事。

神智尚未清明的袁素素有一瞬間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事,混混沌沌的發現身邊多了具“男屍”,驚愕地以為自己在睡夢中殺了個可惡至極的男人。

說是一具屍體一點也不為過,就演算法醫界的名人言醉醉在此也會判定此人已無氣息,直接拿起解剖刀往胸口一劃,檢驗死因。

那聲尖叫足以撼動山河,震碎土石。媲美哭倒長城的盂姜女,並讓暴君秦始皇從陵墓中發出龍嘯,嫌她吵“死人”。

可是一張床並躺了兩個人,毫無距離的貼靠著相擁而眠,怎麼可能聽不見近在耳畔的聲音,除了死人以外就只有聾子能被原諒。

而他,一頭光溜溜無毛的大熊只是咕噥了兩句,嘴巴稍微動了幾下又歸於平寂,鼾聲立起的不受影響。

應該說太累了吧!

自從他所愛的女子下山之後他就不曾闔上眼,想念的思緒控制睡眠之神不讓他人睡,睜著眼到天明只看到她印在天花板的容顏。

所以況上天滿眷顧他的,一路由山上橫衝下來沒讓他出一丁點事,還能平平安安抱得美人歸,真是他的造化。

“哎呀!誰吵我,活得不耐煩。”上身一起,看了看左右的言笑醉沒睡醒的又倒下去,照樣打呼。

“熊皮果然硬得沒知覺,下次拿燒紅的木炭試試。”反而是捏人的人手痛。

以後這種傻事不做了,她會找替代工具。

看著那張不設防的腫臉,打心底笑開的袁素素輕撫他青髭新長的下巴,好玩的捏住他的鼻子看他怎麼呼吸,可他實在睡得太沉了,沒發覺枕邊人的捉弄。

簡單的愛是沒有負擔,不想過去,不想未來,只求現在單純的快樂。

跨過猶豫的第一步,接下來是海闊天空,她從來未有過此刻的輕鬆,彷彿肩上的重擔在一夕間卸下,多個人來分擔。

在日本的爺爺奶奶應該可以放心了,不必再每隔三四天就問她要不要回日本相親。什麼她年紀不小了,再不結婚會生不出孩子,高齡產婦有多危險之類的話題。

一想起她的大膽就很想笑,她居然對全國的聽眾宣她戀愛了,還縱容兩人的啼笑事在電臺播出,可想而知取笑絕不少。

幸好知道她在電臺工作的人並不多,不然她更要戴紙袋出門了。

“笑什麼,天亮了嗎?”嗯!直刺眼。

“你不是在睡覺?”怎麼尖叫聲叫不醒他,反倒因她的笑聲而清醒。

“你沒讓我抱著我睡不著,總覺得少了什麼。”打了個大哈欠,言笑醉雙手環抱著昨夜撫吻過的腰再度闔上眼。

“喂!你到底清醒了沒,臺灣的熊沒有冬眠的習性。”真是的,他還沒斷奶嗎?

“嗯!嗯!再讓我睡一下……”他抱得更緊,一副很累的模樣睜不開眼。

拿他沒轍的袁索素意圖扳開他的手好下床。“笑醉,笑醉,你把手放開好不好?”

“不好。”更好聞的氣味,他怎能放手。

“你別任性了成不成?時候不早了我得去上班。”再不動身會遲到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院長的女兒今天正式接管醫院,要是她沒能及時打卡,恐怕會留下不少話柄,上次才得罪過她。

有些人善記,有些人善志,就不知未來的上司是屬於哪一種。

“請假。”

“不行,我這個月已請太多次的假了,再請下去就得喝西北風。”而且她喜歡護士的工作。

“我養你。”他半醒半睡地撫著她肚臍眼,不認真的態度讓人以為他在開玩笑。

“多謝你的好意,我不想淪為某人的私人菲傭。”累個半死還拿不到薪水。

“我是說真的,跟我回山上,一樣可以幫助需要的人。”此時的言笑醉是睜開眼的,面露正經的說道。

袁素素笑了笑,決心撥開他的手。“我不會離開這座城市,我深愛它。”

雖然它不是最完美的城市,但是她的朋友都在,她無法離開這群可愛的怪人。

“你不愛我。”他發出悶悶的聲音將枕頭置於面上不看她。

“又在鬧彆扭了,你不能稍微成熟點呀,麻煩你身份證拿出來看一下,五年級生的老男人少裝可愛。”她笑著抽掉他的枕頭,下床走往浴室梳洗。

情人的不安在於名份未定,即使老夫老妻偶爾也會拈拈酸好確定自已在對方心裡的重量。

在一段愛情之中,會撒嬌的不只是女人,其實男人稍微要要脾氣也是為了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