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谷予軒趕緊把花束全部塞進陶瓶裡,沒注意到水一下就溢了出來,弄得她狼狽不堪。
“別難過,事情也許沒你想像的那麼糟糕。”
護士走了以後,谷予軒還呆杵在水龍頭前,心裡面異常惶恐,眼淚迅速爬滿她的臉。
“怎麼回事呀,找個花瓶找了半個世紀那麼久。”楊珊珊從她背後摸了進來。“餵你,”一見到眼前的淚人兒,她就知大事不妙。“壞訊息?”
谷予軒沒回答,捧著花瓶回到病房。
當醫護人員要求他們不要打擾病人太久時,陸母出乎意料之外的要她留下。
“她也不能留下來。”護士說:“明天早上八點半,你們才能再來探望他。”
那一夜,是谷予軒生命中最長的一夜。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床邊,看著異國的天空,不吃也不喝。
即使楊珊珊快問破嘴皮子了,她仍是無言地緊抿著雙唇。
三天後,陸昊終於轉到一般病房,但醫生同時也宣市了他因傷勢過重,只有五成機會可能完全康復的惡耗。
陸母抱著兒子哭紅了眼睛,連陸父都忍不住老淚縱橫。
哀傷爬上了每個人的臉,只除了谷予軒。這一刻,也許因早已知情,她顯得沉靜、堅強而冷酷。
“我兒子傷成這樣,你竟然連一滴眼淚都沒流?”在醫院甬道上,陸母的指責,宛如拿著刀子直剖谷予軒的心。
如果痛哭流涕就能讓他回覆原來的樣子,那麼她情願哭瞎了眼。
“陸媽媽……”楊珊珊想開口說幾句公道話,立即遭到制止。
“你別替她辯解,所謂患難見人心。”她虎視眈眈的瞅著谷予軒。“現在陸昊傷成這樣,你一定很後悔跟來吧?”
“如果說這些話能夠讓你好過一點的話,我不介意。”谷予軒放下背在肩上的行李,整個人跌進一旁的椅子,眼皮沉重得幾乎睜不開來。
“那你說,你有什麼打算?”恨意蒙上了陸母的臉,她急著找一個人來發洩心中的哀慼。“
“留下來照顧他。”
“哼,你能照顧他多久?”陸父也失態了。他們都忘了,這是一起意外,谷予軒和他們一樣傷心、一樣難過。
“一輩子。”她淡淡的說。
第十章
沙謬說:當一個人厭倦倫敦時,他也厭倦了生命,因為生命所能給與的一切,倫敦都有。
是這樣嗎?
步伐輕浮地沿著泰晤士河走,為何她感受不到絲毫的希望和喜悅?
陸昊催著她無論如何出來吃點東西,但她真的一點胃口也沒有,心裡忐忑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