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穿上嫁衣離開,心口的舊傷再度被扯痛,這人曾經允許自己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
一想及此,她掙脫他的懷抱。“我不信!”
“蓉兒……”他的語氣有著無奈。
“我不是你的蓉兒,別叫我!”說完,便衝出賭坊,掬香和蔻兒也才猛然回神,掬香忙追了出去,而蔻兒在追上去之前,則偷偷跑來低聲向他通風報信。
“大人,我們住在‘福來'客棧。”
那歷經滄桑的雙眼,總算露出一抹難得的笑。“謝謝。”
蔻兒誠心地說:“大人,您終於來了,公主等您好久了,她剛才只是氣頭上,您千萬別當真。”
帽簷下的臉輕輕頷首,“我知道。”
蔻兒瞧了下四周依然處在驚魂未定的敵人,輕聲提醒:“大人,奴婢去追主子了,這些人……”
“交給我。”
她冷豔的面容上難得咧開一抹純真的笑,福了福身子。“有勞大人了。”言罷,便轉身追了出去。
如今,天門賭坊裡只剩下他一人,那些忌憚於他的身手始終不敢造次的敵人,還依然拿著刀伺機而動,一雙雙惡狠狠的眼對他虎視眈眈。
赫嘯風傲然挺立於賊人之中,從頭到尾不動如山,當他邁開步伐走向門口時,霸滔天豈肯眼睜睜地看著到手的肥豐就這麼溜掉,他就不信當所有刀子全砍向他時,他可以同時擋得了百把刀子,於是喝令一聲:“兄弟們!一起上!”在他一聲令下,大夥兒同時攻向他。
只見他拔劍掃了一圈,勁風朝四周劃開,讓所有人當場呆了下,大夥兒只覺得自己身上好像著了什麼道似的。
剎那間,刀子斷的斷,衣服破的破,頭髮削的削,除了沒斷手斷腳,身上的衣服從頭到尾無一處完整,令眾人嚇得面容蒼白、噤聲不語。
赫嘯風俐落地收劍回鞘後,便緩步踏出賭坊,待他一踏出大門,身後傳來屋子坍塌和人群的哀叫聲。
原本的三人行,現在變成四人行。
掬香和蔻兒原先是分騎兩匹馬,現在則共乘一騎,把多出的馬讓給公主的駙馬爺。
李雲蓉下巴抬得高高,眼光高高,嘴巴也嘟得高高,策著馬走在最前頭,絲毫不理會赫嘯風,態度始終冷淡。而和主子態度完全相反地,掬香和蔻兒對駙馬爺的中途加入可開心得不得了。
“駙馬爺,口渴的話,這兒有水。”
“駙馬爺,肚子餓的話,這兒備有雜糧。”
“駙馬爺,奴婢剛在市集買了小刀,準備晚上給您刮鬍子。”
“駙馬爺,奴婢為您添了新衣——”
“駙馬爺,需不需要奴婢幫您打一瓶酒來路上用——”
“駙馬爺——所以——”
“駙馬爺——然後——”
掬香左一句駙馬爺,蔻兒右一句駙馬爺,聽得李雲蓉受不了地轉過頭罵道:“不準‘駙馬爺、駙馬爺'地叫!”
“公主,放心啦,這兒荒山野地,四下無人,沒人會聽到的啦。”
“誰跟你說這個,本公主又沒和他成親,不準喊他駙馬爺!”說完,轉回臉不再理會。
她們偷偷瞧了駙馬爺一眼,他沒有生氣,也不介意,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沈默地策著馬跟在公主身後,就像守護神一般,寸步不離。
“駙馬爺,您別介意,公主是刀子口、豆腐心,故意說這話來氣您的,其實她心裡很高興,只是固執不說而已。”掬香一手放在嘴邊,偷偷安慰駙馬爺。
赫嘯風僅是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她們兩人,不管公主說什麼,可是萬分地歡迎這趟江湖之旅有駙馬爺作伴,因為自從駙馬爺加入後,她們不用再為公主的安危擔心,在此之前,她們可是常常提心吊膽,加上沿途她們又做了不少行俠仗義之事,得罪的人也不少,要隨時戒備,以防敵人伺機報復。
現在可好了,有駙馬爺在,方圓百里之內,根本沒人傷得了她們,已許久不曾過過這種安心的太平日子了。
李雲蓉瞪著他們,兩名婢女竟不聽她的命令,拿水和食物給赫嘯風,於是她策馬轉回來,打翻了赫嘯風手上的水袋和包子,被打翻的水全流入了土裡,包子則掉在地上沾了沙。
掬香驚呼。“公主,您……您怎麼……”
“不高興就離開,沒人請他留下!”說完,策馬一轉,不再理他。
瞥見這情況,掬香尷尬地賠罪。“大人,對不起,公主她……”
“沒關係。”赫嘯風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