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家人後完全虛空,連他自己都容不下,那時他整個人就是由仇恨堆砌起來罷了,當支援他活下去的仇恨也隨著他撕掉所有仇人畫像而終結——
是她為他哭泣,是她為他不捨,是她拯救了他,在他最孤單的時候,將自己送給了他。他將她視若珍寶,如果連她都會讓他嫌膩,那麼這世上怕是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能讓他眷戀。
“……我們不成親好嗎?我還是可以跟你在一塊,你要是喜歡孩子,我也可以生,就是不要成親。”她抬起臉看他,一副跟他有話好商量的模樣。
“說什麼傻話,你想玩完就不負責任嗎?”斐知畫佯裝板起臉。
“我哪有玩什麼,我很認真,唔——”唇被堵住,話全咽回肚裡。
他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害怕他娶了她又不要她;害怕他要了她又膩了她。
他貼著她的嘴道,“你怎麼會害怕呢?我才是該害怕的那一個。我常在想,要是有一天,你覺得我羅唆,厭煩我的糾纏,打從心裡真正對我不喜歡,我要如何是好?”
她不喜歡他邊吻邊說話,害她不能好好吻住他。
“就算沒有我,你還有梅香,還可以替她剝蝦殼……”她賭氣,漂亮的眸子眯得細細的,有股怨念的鬼火在周遭成形。
好,是他自作孽,弄出一個莫須有的梅香梗在她的記憶裡,讓她掛在心上,吵嘴時就拿出來堵一堵他的嘴。
“我這輩子只替一個女人剝過蝦殼,還挑魚刺哩。”就是沒心沒肝的月下。哪一回桌上出現蝦子,不是由他仔仔細細替她處理好,殷勤遞到她大小姐的碗裡?她沒道聲謝也就算了,還以為那尾蝦就該自個兒剝光光躺在她面前供她享用。
“是我嗎?”哼。
“說你沒良心,你還真的半點也不剩?”竟然還敢反問他?那聲冷哼又是怎麼回事?!
她被他一掌從樹洞裡拖出來,作勢要擰她的臉,月下跑得快,一溜煙就鑽躲過。
“我只記得你幫她剝蝦殼的畫面,她還同你說『你不是說要替我剝只蝦吃嗎?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