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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不願為他停下腳步。

“我只是不想見你和師父爺倆成仇。”他跟著她走上曲橋。

“會讓我們反目的主因就是你!”漂亮臉蛋上寫滿嫌惡,水燦眸子瞥來的全是指責。

“我怎會知道你和師父每回吵架必扯上我?”無論這對爺孫吵什麼,吵畫吵打扮吵禮儀吵孝道,最常往嘴上掛的話不外乎“你瞧知畫,他就和你不一樣”、“反正我就是比不過斐知畫”之類的賭氣話,將站在一旁的他給拖進戰局。

“因為你是我的眼中釘,永遠扎著我的眼!”她咬牙。

“你可以將對我的仇恨自眼裡拔除。”他給建議。兩人和平共處不是極好?

“等你滾遠之後,我的眼中釘就會拔除了。”哼!

“我離開,你和師父的關係就會變好了嗎?”斐知畫笑著反問。他都不知道自己肩負著這對爺孫的幸福未來。

當然不會。

她知道自己不討爺爺歡心,是源自於她的血緣。爺爺看輕她孃親是外族人,氣她爹親不肯聽從他的安排,娶個門當戶對的書香閨女,也不開心她是女孩而非男孩,更不滿她沒遺傳到月家人畫技精髓,斐知畫不過是個讓爺兒倆拿來爭吵的無辜配角兒。

她很清楚這些,但她很難不對斐知畫生氣。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滿肚子火,只要他笑,她就會當做他在嘲笑她,他的眼神一亮,她就以為他在算計她,越看到他的意氣風發,她越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我和我爺爺的關係會不會好,要等你離開才知道。你若真想安撫我,那現在就回房間去收拾包袱呀!我到時會捎封信給你,告訴你我們爺倆是不是如膠似漆了。”她任性的說,看見他唇邊有淡笑,她覺得他在冷諷她提出一個多可笑多無知的意見。“你做不到就做不到,反正我也知道你等著接手月家的一切……你笑什麼笑?!”

“我對月家的野心一點都不大,說『一切』太沉重。”他胃口沒這麼貪。

“那你想要月家的什麼?”月下盯著他的眼,直覺的問。財產?府邸?名聲?還是月家有什麼私藏的畫功密笈?

斐知畫撩起她一絡長髮,綢緞似柔膩在指掌流洩,又滑又軟,他握住髮絲,湊近鼻前——

他想要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月下馬上自他手裡搶回自己的頭髮。“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麼?!”還好她早早搶救回自己的頭髮,不然誰知道他下一瞬間會不會用力扯疼她的頭皮!

“你認為我貪的是月家的什麼?”

“你根本不用問我這種問題,因為月府的一切都已經是你的了。”他已經搶走她的所有東西,所有的所有……

他差的,不過就是一個“月”姓。

“一切嗎?”他的笑容讓他的雙眸像彎月彎起。

“我知道你很高興,不用在我面前笑得這麼得意。”月下輕哼。反正她老早就明白爺爺會將月家所有東西都留給斐知畫,那些身外之物她不在乎,因為她能靠畫春宮圖養活自己,不用吃月家一粒白米。至於她得不到的親情……那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曾有希冀,也早被摧毀光光。

“我希望那個『一切』裡,包括你。”

“當然不包括!”月下立刻吼回來,吠得又響又亮,對著他齜牙咧嘴,蔥白食指殺到他鼻尖,惡狠狠警告他,“我絕對不算在內!你愛怎麼瓜分月家的一切都隨你,就是不包括我!”

月下只要一心急就會跳腳,這是自小到大都沒改過來的習慣。

斐知畫看到一個總像沒長大的月下,還是這麼率性、仍然這麼倔強,只是那個躲在樹洞裡的小女孩變成了豔美姑娘,眉宇間全是柔美風情,外族特有的深邃輪廓使得她的臉蛋比尋常女子更亮眼醒目,偏偏她又不及外族民族的高壯健美,嬌小的身子裡卻蘊藏著不妥協的堅強,讓他……越來越喜愛她。

“月下,你好像比上回回府時要瘦了些?都沒按時用膳?”他忽視鼻前那根殺氣騰騰的纖指,反倒關心起她來。

“呃?”她怔了下。吼人吼到一半,被吼的那方非但沒反唇相稽或是低頭反省,竟還熱忱地朝她噓寒問暖,她一時反應不過,傻憨憨讓斐知畫握握她的膀子,還讓他拍拍她的臉頰,測測她又消瘦多少。

“你都不懂得照顧自己嗎?再瘦下去就快被風吹走了。”

“等等!你管我這麼多做什麼?!你露出那種好像我已經是你囊中之物的獨佔嘴臉做什麼?!我一直一直一直告訴你,我不在你能接收的『一切』裡,就算我變胖變瘦都不容你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