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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他想要說的是,他已經撒不了手了,費一笑早就已經侵蝕,入了他四肢,入了他的血液。
身邊沒有一個費一笑,他一直飽受催眠的摧殘,一直飽受靈魂的煎熬,費澤陽的雙手忍不住覆上了雙眸,想要擋住眼前的光亮,眼睛中的血絲漾滿,他下巴處泛出更長的青色鬍渣,身上的襯衫皺巴巴的,坐在前往巴黎航班的頭等艙上,跟身邊一群衣衫整潔的人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這樣的費澤陽,顏色頹廢又狼狽,看起來,還能夠在他身上找到幾處可憐的影子。
費澤陽知道駱並不知道費一笑孩子沒了,若是知道了,駱肯定也要跟著自己追來法國。
自己沒有解釋,也並不想解釋,就讓這個誤會加深,這個時刻,他不想再讓閒雜人等進來摻和其中了。
本來費澤陽並沒有將顧元濤的威脅放在心頭,如今他知道自己之前是太輕敵了,駱若是摻和進來,比起顧元濤,肯定會更加棘手。
駱是情場高手,而顧元濤,之前據說連一出真正的戀愛都沒有談過。
實力懸殊,若是駱,費澤陽更加沒有把握,其實如今,在趕往巴黎的途中,他的信心就已經逐漸在流失了。
費一笑跟顧元濤早就出現在了巴黎的街頭,巴黎果然是浪漫之都,滿大街都是那種浪漫的氛圍。
在巴黎的市中心,顧元濤帶著費一笑去參觀了博物館,以及羅浮宮、巴黎聖母院這些有名的旅遊景點。
在市中心呆了不久後,費一笑便提出去郊外以及偏遠處轉轉,市中心的繁華跟小鄉村的寧靜悠遠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活調子。
在洛城時,費一笑幾乎不曾去過鄉下,所以他對一切鄉村事物都很好奇。
在羊群跟綠蔭環繞的僻遠山村,他們享受著這意外的恬靜,田園風光的優美,讓人流連忘返。
因為費一笑的喜歡,顧元濤又跟她多留了幾天,他們沒有住旅館,而是借宿在一家當地人家中,那位法國老奶奶分為熱情,還不要他們的房租,每餐都是營養豐富,吃到費一笑差點撐破肚皮。
“笑,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顧元濤跟費一笑並排躺在乾淨的草坪上,雙手相疊,放在腦後,他睨了一眼舒服躺著的費一笑,她滿臉的享受讓他的唇角也忍不住擴散了上揚的弧度。
費一笑眨了幾下長而捲翹的睫毛,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並沒有看向他,唇卻一張一闔,“怎麼了,你想要走了?”
顧元濤慵懶一笑,“怎麼會,身懷佳人,我是無所謂,就怕你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你還真流連忘返了,小心你家人說我紅顏禍水,把你給拐賣了,估計已經在天天詛咒我了。”
費一笑忍不住自嘲道,唇角倒是掛著一抹似笑非笑,顯然並不在意別人無關緊要的謾罵,反正她也聽不到。
“你不怕,我還怕什麼呢?大不了這輩子真落草為寇,專幹坑蒙拐騙之事,你就當定壓寨夫人了。”
顧元濤笑嘻嘻地道。
費一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咕噥一聲,“你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前陣子貌似他上課挺迷武俠的,在課堂上也不顧忌,教授拿他沒法子,若是找自己在。這傢伙還說,他是在幫自己製造學習的樂趣,交際的情趣。
無聊又無賴的答覆,如今還真的開始耍起花槍來了。
費一笑想到什麼,又抿嘴道:“對了,我們這學期的學分怎麼辦?”她還處於樂不思蜀中,暫時不想回去那個傷心地,還是外頭好。看來換一個環境,她費一笑適應得也很快。
顧元濤聞言,興致勃勃地坐了起來,敢情就等這句話了。
“笑,我申請了學校裡的交換生名額,有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我,怎樣?是半年的時間,要是你同意,我們就去報到了。”
顧元濤自從登記結婚後,就一直沒有戴眼鏡了,少了那副鉑金邊框的眼鏡,他的眼睛連說話時都四處放電,桃花眼果真是桃花眼。
費一笑被他的眼波晃得有點頭昏腦脹,也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下意識就點頭附和了。
顧元濤當下就樂不可支跳了起來,全是是一副小孩子得到了表揚時的愉悅神情,費一笑這才回過神來,“半年的交換生?”
也不錯,她並不反感,試試也好,反正她如今還沒有想好回不回洛城,外頭天大地大,視野開闊,眼界也不同了,經過這些天的遊歷,她的心境已經起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之前她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