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如潭,炯炯發亮。
他的吻,輕柔中充斥著一股霸道,溫熱靈活的舌強硬地探進了她的口。漸漸的,柔情的動作變得粗暴,幾乎是惡狠狠地啃噬,激烈的連呼吸都吝嗇著不給。
這是屬於費澤陽的吻,總是令人窒息,連掙扎的機會都不給予。
想到顧元濤也曾經這般滋潤過費一笑櫻唇的美好,費澤陽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他的吻中帶了些許狠厲懲戒,那都是嫉妒給逼出來的。
費澤陽的雙臂不知何時箍住費一笑的纖腰,越箍越緊,他濃郁而強烈的男性氣息不容忽略。
心頭鬱結加深,費一笑有些恨起他來。這可是大庭廣眾,雖然在國外,人家不認識他們,但好歹也要注意公眾形象,她費一笑向來奉行低調的準則。況且,他們沒有關係了,他強行想要重新開始他們的關係,也要她費一笑點頭才是,憑什麼奪了她的吻。
費澤陽的霸道至今絲毫沒有褪去半分,他吻她,何時經過她的同意。他奪了她的初吻,奪了她的初夜,都是毫無徵兆的。
都是他自己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事事順從他費澤陽的意願。
她強烈的掙扎反抗,根本就抵不過他男性天生的霸道跟強勢。
她喘著氣,毫不客氣地用力咬住他的下唇,直到口腔內充滿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吃痛,英挺的劍眉擰了起來,卻並未放開她,左臂依舊緊緊箍住費一笑的纖腰,右手鉗住她精緻的下頜,吻得愈加肆意而激烈,費一笑只覺得若是不呼吸,她就要在接吻的窒息中而亡。
為什麼她對他的吻,還是有所感覺。他將她禁錮在他跟手推車之間,他高大修長的身軀就這樣貼得她很緊,兩人之間,幾乎沒有容下絲毫縫隙。她明顯地感受到了他的情動,身體的變化,連她自己的身體都因為他的深吻而燃起了火。
半晌,他的吻才停下,但是費澤陽並沒有當下放開費一笑,而是雙臂緊緊的擁著她,下巴擱在她纖弱的一副肩膀上。他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聲音沙啞,“都是你害的。”
什麼叫都是你害的?
之前,他迫不及待推開她,絲毫不顧忌自己的感情,跟顧嫣然結了婚,如今還千里迢迢跑來吻自己,任憑自己掙扎啃咬都不放開,她已經說過不會做他的情婦了,不可能,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費一笑不會做你的情婦,所以請你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這個吻,就當是吻別吧。這裡是倫敦,大街小巷,摟摟抱抱、吻吻連陌生人都很正常,老外開放的程度非常人所及。他,如今,也不過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陌生人而已,她就當被狗咬了一口罷了。
“你不要口口聲聲重複,我並沒有想要你當我的情婦。”
費澤陽終於放開了她,重新一隻手很鴨霸地牽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很自然優雅地推著手推車,還不忘狠厲地瞪了四周看熱鬧的人群。就算在超市,他們如此激情的長吻也是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費一笑已經懶得甩開費澤陽的手了。他的手指溫柔,骨節分明,卻如同強力膠水一般掙脫不開,最後累到的反而是自己。
“那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如鬼魅、幽靈一般纏著我,到底為什麼?”
費一笑十分不解,他不是要來抓她回去當他費澤陽的情婦嗎?如今聽他的語氣,倒是自己是那個霸道無理的人,而他是有理的那一方。
“我想要你跟我回去。”
費澤陽說完,緊蹩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側面稜角分明的線條有了微微緩和,看上去還柔了三分。
“回去幹什麼,我在倫敦活得好好的,這裡很適合我,偶爾換個環境生活,真的很不錯。”
費一笑望進他已染上深幽色澤的雙眸,說得分外愜意。
費澤陽緊盯著她,沉默良久後說:“我想要你跟我回去。”他還是這一句話,但是明顯的,費一笑感受到他說得甚為艱澀。
實則,的確是這樣的,費澤陽發現自己吐字艱辛,他面對神色冷淡的費一笑,無法自然地、無法暢所欲言地說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他明明想說,以前都是我錯了,跟我回去吧,我會如同顧元濤一樣好好照顧你,我們結婚吧……
他滿腹的話語,為何對上那一雙清冷的剪剪水眸,如鯁在喉,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心裡憋得慌,說出來的話,都是令費一笑感到厭煩,遭她鄙棄的呢。
“我再次強調,我不會回去的,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