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掐進肉裡,他卻絲毫也沒察覺到半點痛意,他的背僵直,“我們回國,只有顧家的人,以及我跟笑的好友鍾無良以及金萱知道,其他人不知道。”顧元濤知道費澤陽雖然知道他們今天回來,但是卻也是不知道他們具體的航班的,所以錯過了。
那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有意要陷害他們呢?顧家的人,顧元濤心頭一頓,想到了他的堂姐,她的婚禮因為笑而被取消了,會不會加以報復呢?
但是隨即想想又不太可能,爺爺也是今天跟他們一起回來,堂姐不可能選擇冒著這麼大的危險。
可是除了堂姐,顧元濤想不出來其他人。
“我堂姐人呢?”
顧元濤雖然不願意相信堂姐是罪魁禍首,但是事關笑的安危,若真是堂姐參與其中,他也絕不會姑息養奸,自家的人也一樣,他顧元濤容不下任何人傷害費一笑,就算他自己,他也是捨不得。
費澤陽按了內線,問了公關部的人,讓顧經理上來,誰知公關部的人說顧經理早上開始就身體不適,此刻正住院了,隨行還有公關部的經理助理呢。
顧元濤打了個電話給顧嫣然,聽她講話的語氣,好像真的是生病了,虛弱無力,中氣不足,可是他心頭疑竇叢生,她為何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病了,太蹊蹺了,太巧合了?
費澤陽一直緘默著,從打完內線,就一直沒有吭聲,他在心中衡量會不會是顧嫣然做的,回想最近這幾個月卻是沒有大動作,之前地皮蓄意鬧事是顧嫣然做的,自己當做不知,給了她一個面子,想必她也是清楚的,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要招惹自己生氣,何況,若是費一笑失蹤,她親愛的堂弟肯定不會放過她。
顧嫣然若不是傻子,就不可能會冒險去綁架費一笑,何況自己跟費一笑也是很久沒有見了。
費澤陽覺得若不是顧家的人,就是自己這一方面的,早前顧嫣然渲染了自己跟費一笑之間的關係,他當初剛從倫敦回來,並沒有刻意去關注,只是有一次去飯店陪客戶用餐時,聽到人家的閒言碎語。
難不成是自己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那閒言碎語,是不利費一笑的,況且,自己從來沒有在正式的場合讓費一笑露臉過,應當知道擄走費一笑,不會對自己起作用的,自己的心意,並沒有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過。
費澤陽跟顧元濤都在想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兇手時,費澤陽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或許是周遭的空氣凝滯,氣壓低得可怕,費澤陽跟顧元濤只覺得這電話鈴聲十分的刺耳。
但是兩人的心頭都是揪得緊緊的,顧元濤正想要搶過電話,沒想到被費澤陽捷足先登了,顧元濤只好盯著費澤陽的一舉一動,不敢眨一下眼睛。
費澤陽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了,他總覺得這個電話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進來,肯定是很重要的,關係到費一笑。
“喂。”
他低低地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不能讓別人意識到自己的惴惴不安,進而獅子大開口。
“費澤陽,費一笑在我手上,若是不想她死的話,在明天下午兩點,帶上一億現金,到xx鎮賚,不準報警,你到了某某鎮,我自然會打電話給你告訴你具體的方位。還有,別給我耍花樣,必須一個人來,不然的話,我可能會發瘋做出一些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也不無可能。”
聽到對方的威脅,費澤陽佯裝冷靜的臉上終於起了波瀾,他的手緊緊攥著電話筒,他知道他此刻必須冷靜,他不得不冷靜,儘量保持平和的語氣,“好,你想要的條件,我都答應你,但是我想要先聽下人質的聲音。”
對方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有些陰毒,“沒想到你也會有這一天。”就在費澤陽以為他不會讓自己如願時,對方卻很痛快地說道,“好。”
瞬間,費澤陽屏住了呼吸,覺得額頭上冷汗直冒,修長的十指將電話聽筒握得緊緊的,手心都是溼汗,但是他根本就不會去理會,顧元濤也察覺了費澤陽的一樣,他蹙著眉頭將耳朵給湊了過來,費澤陽已經全副身心都開始等待了,當然沒有這個心去推開顧元濤。
費一笑的聲音有些驚慌,但這個時候,還不忘痛罵費澤陽,“我的死活不關你事。”
接著她就被一把推開了,費澤陽甚至清晰地聽到了電話另一頭身體撞擊地面的響聲、費一笑的痛苦而壓抑的抽氣聲。
這一刻,費澤陽的心,仿若被車輪狠狠碾過,很疼,很疼,疼到了撕心裂肺,五臟六腑的器官都在翻滾著。心臟被麻痺了,麻到了抽筋,他恨不得將那顆心給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