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掙扎,寧死也要拼上一回,那般不計後果的勇猛,才算是愛情吧。
“既然爸知道要對媽媽負責就好,我有事要拜託爸爸,就是……”
顧元濤將前天機場費一笑被平白無故在機場失蹤,此後因為綁匪電話獲悉遭擄事件說起,他娓娓道來,在講到如何跟歐陽紫相遇時,顧元濤發現了父親嘴角抽搐,雙手無端發抖,顯然是想要竭力剋制住無端起伏的情緒。
他便沒有繼續講吓去了。
顧啟華滿臉震驚,我一直以為她或許不在人世了,畢竟找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她還在歐陽武月身邊,一時愛恨交加,“她有沒對你說什麼?”
顧元濤並沒有說出歐陽紫腳上還纏著無法使其行動自如的鐵鏈,眼中一黯,“她說我是他的兒子。”
“爸爸,這是真的嗎?”
顧元濤追問道,他終於鼓足了勇氣,這個時候的他,手心滿是汗,緊張導致的。與其說他是在期待,不如說他在害怕。真相在某個時刻,總是令人無端恐懼,在聽到歐陽紫說“孩子,我是你媽媽啊。”這句話時,他的心就沒有真正平復過。
沒有一個人會在自己活了十八年被告知一直認定的母親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會冷靜,他顧元濤也不例外,何況歐陽紫的身份是這般的敏感,是爸爸愛了多年的女人,又是失蹤了那麼多年的人。
顧啟華垂下了眼,不敢與顧元濤對視,心頭繃得緊緊的那根弦就這樣吧嗒一聲徹底斷裂了,顧元濤掩下眼睫,身體卻沒由來一軟,坐到了地上。
原來是真的,他覺得四肢很無力,十分的無力,其實在歐陽紫告知他這個秘密時,他就有些明瞭了,但是還是倔強地不去承認,去向顧啟華求證。
書房裡的空氣仿若凝滯了一半,滿室的沉寂,顧元濤跟顧啟華誰也沒有開口,雙雙坐在了地上,各懷心思。
“爸爸,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媽媽也知道了嗎?”
顧元濤率先打破這片靜謐,他到底有些在意隔壁臥室內臥床生病的母親,若是養母,還真是仁至義盡了,不會有人比她更好了,至少她對自己的態度,從來就沒讓自己感覺出來自己不是她親生的。
“那時的我,真的是被打擊到了,儘管差點死去,我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我被爸爸強行送入了醫院急救,傷愈之後,我就把我們原來租來的那套房子給買下來,回去過幾次,每次都是落寞而歸,長而久之,我開始振作,將原來對感情的期許全部投入到工作上,也總算有了寄託。這時候,你爺爺給我尋了一門親事,也就是你媽媽,在跟你媽媽結婚之前,我去了趟醫院做了結紮手術。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覺得天空很藍很藍。但很快,我結紮被你爺爺知道了,他大罵一通,但是那個時候的我連死都不懼了,他又不能拿我怎樣,何況結紮已經結了,他更是無可奈何。”
“結婚之前,我告訴你媽媽,我結紮過了,以後將都不會有孩子,但是你媽媽還是答應嫁給我。那個時候,她或許是太感性了,竟然說‘嫁給一個真正懂愛的男人肯定會幸福的’,她就這樣義無反顧地跟我結婚了,後來我才知道她家裡都不知道我結紮過,知道後,想要我們分開,但你媽媽死活不同意,她那時說了一句令我很動容的話‘不管他什麼身份,我這輩子就跟定他了。’”
聽著父親說著往事,顧元濤覺得心頭酸酸的,母親家裡,他自然是知道的,外公一直對他很好,外公家裡就母親一個小孩,希望將來後繼有人,沒想到父親這麼決然,外公對自己這麼和善,估計母親從中起了不少的斡旋作用。
在這一刻,顧元濤忽然覺得以往充當空中飛人、跟父親忙於事業奔波的母親在自己心頭的形象剎那高大了起來。
“鳳兒一直都很善良,元濤,我知道的,這輩子我就算對不起任何人,也不能對不起我媽媽。這些年來,都是她一直支援著我,我才沒有倒下,剛開始紫消失的時候,我真的是寧願就那樣死去,一了百了,那個時候的我,總覺得沒了愛情,這個世間再也沒有我存活下去的目標了。”
“元濤,她是不是很美?”
顧啟華微微一笑,唇角向上翹起,很淡的笑意,這是顧元濤頭一次真正見到父親在笑,以往他就算是笑,那笑意也沒有融到眼裡,此刻,他倒是頭一次釋然而笑,只是這笑容中夾雜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她是很美。”
顧元濤腦海中浮現歐陽紫那張絕美的臉蛋,毋庸置疑,精緻完美跟藝術品無異。
“她美到世間任何男人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