龑飽受煎熬,那他也不會輕易繞過她。衝著他的自私本質,能讓風龑這輩子守在她身邊已經是他最大的慷慨;除此之外,沒有道理再要他原諒她惹風龑擔心這件事,那女人對他做的壞事遠比風龑知道的還要多,他會這麼簡單就原諒她嗎?不,絕不!
“你打算什麼時候赴約?”風龑的情緒已經穩定許多,語氣也冷硬起來,看來他的怒氣還未全消。
“看情況,順便藉此得知賀航的耐性底線到何種程度。”
“這麼冷靜。”柏仲不耐地反諷。“如果被捉的是風龑,你也能這麼冷靜?”
“不。”飽含笑意的黑瞳掃過風龑,得到的反應是他視線的迴避,霎時話語頓了下,才接道:“我會立刻赴約。”
風龑無言,乍然起身朝會客室通往川廊的門走去,按了開關徑自離去。索靖和柏仲見狀,起身打算跟上去,走到門前,兩人回過頭,目光同時鎖在帝昊身上。
“你這種個性很容易遭人誤解。”索靖忍不住追出。
柏仲則一手搭上索靖肩頭,附和道:“氣頭上的風龑看不出來,不代表我們不懂。帝昊,賀航不是你一個人蠻幹就能解決的角色。”
帝昊舉起捏在手上的咖啡杯朝兩人舉杯示意作為回答。
他們當然瞭解他的意思,是以索靖警告他:“固執對你沒有好處。”
柏仲也跟著說:“就算風龑氣你,我們還是會幫你。你終究是同伴不是敵人,他的氣會消的,你不用擔心。”
“依他的個性,氣不久的。”這一點,他極有自信。
“認識你帝昊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事。”柏仲說出感想,突然抱住身邊的索靖。“索靖,我突然發現你非常誠實可愛。”
“彼此彼此。”索靖合作地拍拍他的背,頗有惺惺相惜之意。
“好好栓住這頭狂獅。”柏仲提醒在帝昊身邊的狄。“他一旦動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必要時我可以借你長鞭。”索靖接道。隨後兩人在帝昊的怒視下離開。
門開了又關之後,狄才開口:“他們當我是馴獸師嗎?”這些人真有意思。
“不必理他們。”嘴上不饒人向來是十三太保相處的模式,他早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但是……”狄捏住帝昊的下顎轉向自己,迎視那張倔強剛直的臉孔。“他們並沒說錯。一個人蠻幹解決不了賀航,別忘了他還有風幫的勢力撐腰。”
“那股勢力在中國,不是這裡。”帝昊伸舌舔過紅豔的唇瓣低語:“遠水通常救不了近火。”
“那麼赤練堂呢?賀航能偷渡到舊金山全拜裡頭某人之賜。你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
帝昊詫異地望著他。
“帝昊。”這次換他位居上風,啄吻他的唇輕言:“你以為會耍謀略的只有你一人嗎?”說完,他朝他頑皮地眨了眨眼。
帝昊愣了愣,而後微笑。
車窗外的景物像錄影機快速播放似的,一幕幕急速的飛過,帝昊的心情半是愉悅半是山雨欲來的亢奮。
幾乎快三年的時間無法真正自己駕駛一部車賓士在街道上,本以為無法再度行動的雙腳,如今不單單有了感覺,更可以回覆像以往那樣的行動,從無至有,說不興奮是騙人的。
他是興奮,但如果外露就代表他承認當初拒絕接受手術這件事有多愚蠢,是以,他不表現太多情緒,更拒絕來自他人的往事重提。
偏偏就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故意找他麻煩惹他不快,而每每總能安然無事。
這個人,除了狄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怎樣?重新站起來走路、開車的感覺如何?”回想起當初到雨部的他,蠻橫不講理,說什麼也不肯就醫的堅持樣,想到就有氣;現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是以他出言訕諷。“別不承認,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很慶幸自己動了手術。”
帝昊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視線回到正前方。“你的洞察力向來很好,答案你已經知道,我又何必多說。”
狄橫睨著他,對他說話的迂迴除了習以為常外,也不能做多大反應。“如果是雨,你絕對會和她明說的是不?”
“沒錯。”帝昊將方向盤打左,車子向左彎進另一條街道。“因為她的觀察力沒有你好,不明說只會讓她多想。”
“這對我來說是讚賞還是損失,你跟她說的話比跟我還多。”
帝昊空出一手拍上狄的臉。“敢情你在吃醋?”
“我——”車後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