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目光的洗禮後,冷意忍無可忍,鬆開手,尋了拿飲料的藉口離開付沂南身邊。挽著他臂膀,站在他的身邊到底是一件多麼奇怪的事情?
冷意拉起裙襬嗅了嗅,只覺得滿身都是方才那群小姐太太身上的脂粉氣,濃重得讓她噁心。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她並不打算這麼快又回去。
往外走是大廳,兩側紅木雕成的架子上擺滿了古董,一抹淺綠的身影杵在架子前面,背影纖瘦。
像是控制不住的,冷意朝著她的方向走過去。她似乎聽見了動靜,回頭細細打量片刻,眉宇間露出幾分吃驚:“你是…冷意?”
“官太太認得我?”冷意挑眉,來了點興致。“我叫關好好。”她微微帶了笑,梨渦若隱若現,“我不太習慣別人喊我官太太,聽著想封建社會的官家太太。”
“你演的電視劇和電影我看過不少。”她眼珠轉了轉,“你能給我籤個名嗎?我們辦公室有個丫頭很喜歡你。”
“我沒帶筆。”冷意攤攤手。“我帶了。”關好好從小包裡掏出一支馬克筆,翻出一個小本子遞過去。
似乎瞧見冷意麵上意外的表情,關好好笑著解釋:“官聞西和我說,付沂南一定會帶你來,我是有備而來的。”
“好好。”細軟綿長,聲音。兩人同時回頭,雲菡白一身白裙以出塵之姿緩步踱來,“裡頭快切蛋糕了,進去吧?”她嘴角微彎,所謂一笑傾城,大抵如此。
“勞你出來親自邀我,真是天大的面子。”關好好面色微變,方才的笑臉淡去,表情冷冷淡淡。
“既然如此,不知道你給不給我這個面子?”雲菡白笑容依舊。“你才是主角,我出現或者缺席,又有什麼關係?”關好好目光轉向大門,“況且,我在這裡等人。”
“葉安憶嗎?我以為她不會來了。”雲菡白終是有些變色,嘴上的弧度淺了,“即使來了,又能改變什麼?”言語間的自信,絲毫不掩。
“她一定會來。”關好好咬著牙。“關好好,你如今自身難保,還有心思擔心別人?”雲菡白傲慢地仰起頭,本就比兩人高出一些的個人,越發顯得盛氣凌人,“聽說到現在官家還不讓你進大門?”
關好好的功力明顯不如雲菡白,面上已是一片惱怒。“關好好,記住自己身份,不是所有飛上枝頭的都是鳳凰,就算是,你也該知道,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就像…葉安憶那樣。”一字一字刻薄得要命。
火花四濺,讓冷意輕笑,靠著身後的架子,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她本不是管閒事的性格,只用眼角的餘光瞄一瞄兩個人的戰場。
“這裡不能抽菸!”雲菡白手一揮,打落冷意手裡的煙盒,“付沂南怎麼會帶個戲子過來?”“我說是雲小姐記住自己的身份才對。”冷意掃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煙,撿起一根,吹了吹乾淨,叼在嘴上,點了火。
冷意用力地吸了一口,故意往雲菡白的方向吹了一口,雲菡白厭惡地退開兩步。“畢竟你只是雲小姐,而她是官太太。”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連結婚都可能分手,訂婚而已,做得了數嗎?你常提的唐太太不就是前車之鑑嗎?哦,是曾經的唐太太,對吧,雲小姐。”
雲菡白畫了腮紅的臉依舊擋不住地白起來,嘴唇顫得厲害。“我確實是個戲子,高貴的雲小姐還要和我一般見識嗎?”冷意學著她揚起下巴,笑起來眉頭動了動,很有些挑釁。
雲菡白一甩裙襬,大步往回走,只是起伏的胸口讓她不似面上那樣鎮定。“謝謝。”關好好鬆了口氣。若不是雲菡白主動招惹她,冷意想她是不會出手的,這一句謝謝受之有愧,搖了搖頭。
“你和付沂南在一起,有半年多了吧?”關好好已經調整了情緒,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冷意將煙摁滅在水裡,看似漫不經心地點頭,該是…一年。
“你是我見過在付沂南身邊待得最久的一個。”關好好輕笑,“剛剛吃驚不僅因為你是明星,更沒有想到你和付沂南還在一起。”
外頭方停了雨,酒店工作人員打算將屋子裡被踩得髒兮兮的白色地毯換掉,幾個身影忙碌開來。
兩人站在古董架子邊上,打算騰出位子讓他們忙,卻不想墊在架子下頭的地毯被人用力一抽,架子搖晃了一下,往著兩個人的方向倒下來。
“當心!”冷意抬頭,付沂南幾乎是飛奔而來,卻在下一秒將關好好往邊上一扯,幾乎是半個人護在懷裡。
“冷意!”已經來不及,他眼睜睜看著架子上的花瓶掉下來,向冷意砸過去。冷意只低下頭,瓶子砸在她的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