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而且一下子就是六十六家,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調令在前,軍戶們自然是沒有敢不聽從命令的,只不過總要許多東西要收拾,他們雖然都很是貧窮,但越是如此,就越是對手裡頭那些瓶瓶罐罐,破爛家世捨不得。而且總要和鄉鄰們告別,再去拜過祖墳,方才能夠上路,光光是這幾項,就不知道須得多少時間才行。
是以雖然董策已經吩咐石進加緊催促,但還是在第三日的上午,董策才在城牆上遠遠看到了那一支正在緩緩蠕動的龐大隊伍。
六十六家軍戶像是逃荒的難民一般,無論男女,多半都是衣衫襤褸,男丁還好些,無論如何,身上總有一件兒鴛鴦戰襖可以穿,女的就要慘多了,有的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添置衣服了。在十里鋪的時候還好些,說不得就是少出門也似,反正在家裡就算是光著腚誰能瞧見?了不得輪流出門,和自家男人穿一條褲子。但是這會兒總是不行了,於是有的女人裡面裹了些破布,外面則是披著一塊兒氈子,把整個身子都裹住了。
男人們多半肩膀上挑著扁擔,前後兩個籮筐裡頭裝滿了沉重的傢伙事,女人和孩子也都搬了許多的東西,因此速度非常慢,時不時的隊伍還要停下來休息一下。所幸的是十里鋪距離大石崮並不遠,一個上午或是下午就能過來了,連飯都不用在路上吃,若不然的話就又是一番了不得的麻煩。
隊伍裡面很安靜,大夥兒只是悶著頭走著。今天天氣陰沉沉的,但是又看不出下雨的跡象,風有些冷,從北邊呼呼席捲過來,一張口就灌進一嘴去。
有些人臉上有些怨氣,只不過更多的卻是麻木,石進策馬在隊伍邊上,披著一身厚重的魚鱗鐵葉甲,蒼鷹一般銳利的眼神不時的在每個人臉上掃過,沒有人敢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