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關在這裡也就算了,為什麼一直不給我衣服穿?”
“你這麼聰明的女人,穿上衣服的話,就會跑掉了。只有女人的羞恥心才能關得住你。”王爺一面狂吻著她,一面想著,要如何才能把這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至少不能被別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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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靈封山下,靈山村。
“小云已經死啦!不要再瞎想了。回家去吧。”一個老媽子抱著一捆枯柴,對著一個坐在一個老樹樁上的少年說。
那少年不過十五六歲,身材瘦小。眼圈發黑,兩眼之間淚痕早已風乾,神sè木然。就像老樹樁上一段乾枯的樹丫一般,呆坐著一動也不動。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有人說話一樣。老媽子在旁邊又說了一次,無奈地走了。
夕陽火紅的餘暉灑在古老的村頭。眼前三面都是茫茫的遠山,一條金帶一般的小路從遠處蜿蜒而來,繞過了雜草叢生之間幾片稀疏的麥浪。最外頭一座土磚搭建的茅舍,已經冒起了繚繞的炊煙。少年的前方是一座新墳。墳頭一小塊土sè不一。就像是剛剛被挖了個窟窿,然後又倉促補上的。墳前一棵老樹上幾隻烏鴉忽然呱呱地叫著飛起。一串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傳入了少年的耳朵。
少年轉頭望去,是一匹黑馬。馬上是一個灰衣壯漢。雖然一身塵土,蓬頭亂髮,背上那一對寶劍卻是讓他顯得威風凜凜。他也喜歡劍。他有打獵的武器,但劍卻只有小時候玩過的木劍。這村子裡甚少來外人,一來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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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木楊走向村頭的茅屋。這時房裡已經瀰漫著飯香了。一個老頭正悠然地坐在門口抽著水煙。
他從包袱裡拿出一塊銀子,“我要借宿一晚。”
老頭眼睛笑成了眯縫:“就一頓便飯,一張爛鋪,哪裡用得著這麼多?”一面把銀子收到懷中,一面探頭往廚房裡喊:“他娘,今兒來了一位貴客,多烙幾張餅啊!”
吃過了晚飯,荀木楊和老頭坐在門口空地上閒聊。這時候滿天星斗,野地裡螢蟲飛舞。除了窸窸窣窣的蟲叫聲,簡直是萬籟俱寂。老頭抽了一口水煙,舒舒服服地吐出,然後問:
“這位大師,我們這村是靈封山前最後一個村了。再往前可就沒路了,你趕來這裡做甚?”
“前面沒路了?”荀木楊有點不信。
老頭又抽了一口煙,不緊不慢地說:“這靈封山方圓上百里,路是盲路,有進沒出。裡邊到處是懸崖峭壁,路走不通。但很早以前,山裡邊還有一個村子。後來山石滑落毀了道路,又剛好瘟疫流行,人全死光了。就成了一個**。現在我們村子,就是這路盡頭最後一站了。你們來做什麼呢?難道也是尋找什麼寶藏?”
荀木楊回答說:“修道之人,不找寶藏。這山安靜,我要到山上渡劫。”
老頭笑了,“安靜啊!我們這裡倒是安靜。不過最近也不安靜了。前幾天來了一個外地商人,說這山上有一所古宅,古宅下埋有寶藏。村裡好幾個人跟著他挖什麼寶藏去了。唉,那地方我們又不是沒去過。就是一所廢棄的宅子,哪裡有什麼寶藏?倒是有人說那裡有妖怪,讓我們千萬不接近。這幫不知死活的後生們……”
荀木楊對寶藏之說毫無興趣,扭頭望著村外。星光之下,還能依稀看到下午坐在墳頭的那個少年,依然像一塊木頭一樣坐在那裡。
“他已經坐了好幾個時辰了。”
“唉,”老頭長嘆一聲,“可憐的娃兒。自從那外鄉人傳說起寶藏的事,我們村子就再無寧rì了。怪事一件接著一件。雲姑娘多漂亮的一女孩兒,前幾天居然在村外被不知道什麼人給害死了。小倉那孩子和她青梅竹馬,這兩天就在那裡哭啊,眼睛哭幹了就在那裡傻坐著。好幾天了。”
“兩個孩子,確實可憐。”荀木楊也嘆了一口氣。
“更古怪的是昨天夜裡,不知道誰把雲兒的墳給刨了一個洞,連屍首也偷走啦!真是天殺的啊。”
“哦?”荀木楊皺起了眉頭。他行走江湖,事見得多。年輕女子的屍體被偷,也不非常地出奇。有些人配“冥婚”,高價收購女子的屍體。更有變態戀屍癖之類,也會偷盜。這些人都讓他覺得尤其可恨。“這男孩整夜坐在墳頭,難道沒看見?”
019 深山活屍
“唉……”老頭連連搖頭,“這孩子,神志不清了!”說完一陣yīn風過來,吹得老頭渾身發抖。忙收拾了椅子,回屋裡去了。
荀木楊起身,走到那墳前。將手在少年頭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