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穿檔褲時就一塊兒把尿的交情,為了這麼個名額變得發餿。
“不干你的事”,我吼回去,連冬亂抓頭髮,一聲不吭。
Sexy好整以暇地問我,“焦,第一次我可以當你開玩笑,你可考慮清楚了,這麼好的機會真的不要?”
“兄弟都快沒了,我還要機會幹嘛。”我特黑幫地一錘拳頭。
“那我可順延給考分的下一位了。”揚起尾音,靠,sexy還逗我。當我白耗子呢?我真要作秀,可得收錢。
“連冬,”我不卑不亢的問,聲音周圍都聽得見,“你估計按考分,你能是下一位麼?”
連冬呆了一呆,仔細打量一下所有的落選者,遲疑的搖搖頭,我對sexy說,“你愛誰誰。”
說著,一巴掌拍住連冬的後背,推著他往門外走,這小子死賤,被我這麼推,就是不挪窩,低著頭特掙扎的樣子,我說你痛苦啊,我天生不是這塊料,就算現在取了,隔陣子培訓還得被淘汰。
連冬咕噥著說那也比我眼睜睜看著錄取別人強。
我挺惱火了,“你爽快點,什麼意思明說,這麼彆彆扭扭我以後拿你當姐們兒。”
姐們兒還沒吱聲,身後倒是一挺幸災樂禍的白眼狼,靳蠡投胎似得急吃八咧,“肖老師,焦這就算自動棄權了?”
德行,也不知道誰會攀交情,還肖老師咧,瞧sexy那滿身擋不住的風騷樣,叫他老師?老鴇還差不多。
Sexy照例漾出魅惑的笑,挺悠閒地在胸前環緊胳膊打量我們幾個熱血小青年,閭丘盯著他的側臉,陰沉地哼了一聲。
“誰們自動棄權了!”連冬是個尾巴露餡的悶炮炸,甭管自己窩裡怎麼鬥怎麼不舒坦,旁人一旦入侵,準是槍口火藥一通猛哄。
我心口一陣暖和,要說還得怪我,怪我,優秀的道德品質,掩蓋不住光芒,給身邊人樹立了典型,榜樣力量無窮。
“他是個腦缺鈣的你還沒看出來?誰們說不要這麼名額了?”連冬伸手把我胳膊隔開,瞪大眼睛,竭力裝出輕鬆的樣子,“跟人去把手續給辦了,”聽著像是賣了黑戶口苦力,“把我美夢搶了,你可得爭氣點。”
說著,把我往sexy身邊推,周圍人看大局已定,紛紛妒嫉又仇恨地盯著我,怒火層層疊疊,我怕誰啊,一眼一眼瞪回去,心靈的窗戶快抽筋了也不認輸。
Sexy說,“得,就這麼定了,你們三個跟我進來填表。”
連冬跟著人潮往外走,我一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他“嗷”了一聲,接過兩百八,我終於恢復玉樹臨風的帥樣,元寶纏綿地吱了一聲,五迷三道地用爪子環抱住我脖子。
“我在門口等你,”連冬指指大門,臉上有些掩飾不住的失落,也難怪,擱誰都有些諷刺,前途鋪滿了閃閃發光的大鑽石,我卻忍不住對連冬有些說不清楚的愧疚。
“你小子可真沒什麼想法了?”我半邊身體跟著sexy走,側過腦袋挺蠢的冒出這麼一句。
“靠,誰還忽悠你啊。總之,等你辦完這邊的事,咱回去再說,”連冬衝我揮揮拳頭,拿出手機著急死按,“現沒空,得跟我小情兒訴委屈呢。”
我鬆口氣,要笑不笑的蔑視他離開的背影,活見他的鬼了,什麼小情兒,網上一聊友,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都不知道,人說自個兒一清秀美人他還真信,面都沒見過,短訊息來短訊息去的個把月了,他還越陷越深,一天不愛一把,跟身上長蝨子一樣。
要說我和周黎都沒這麼濃情似海過。
為了那小情兒,連冬還特地去開通了個移動qq。照他肉麻的說法就是隨時隨地接受愛的訊號。這不傻b麼,人對著電腦一通話,打字不費力,他倒好,一字一字敲那麼累,還跟手機急,嫌輸入不夠快嫌容量不夠長。
有錢你去買智慧手機啊。成天管我借。疙瘩……
大部分人漸漸散開,免不了有幾個落選者不服輸,拉著sexy和一眾考官辨,手還不停指我。我特別樂,見人這麼痛苦我就暗爽,擺出暴發戶的臉,非常傲慢。
估計那樣子實在欠扁,閭丘邊笑邊拉我,“可以了,你也差不多一點。小心待會兒出去被圍毆。”
聽到圍毆這個詞,我就突然想起臧關陌。
他那深邃的臉和演戲時爆發出的強烈的沉痛讓我心裡一陣陣的抽,很難挖出原因,我也不敢去挖原因,但好像那種抽搐總會在無防備的瞬間一下子鑽到我心裡面,有點急,像鑽進一個圈套。
我甩頭,笑著勾緊閭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