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將朝夕送到校門口。
而且,林染秋還很有紳士風度,從不主動對女生親近或者是佔便宜什麼的,用他自己開玩笑的話說,除非是哪個女人下了藥要辦他,否則他不會就範,最後又不忘補充一句:“當然,我很歡迎女士們下藥辦我。”
朝夕每每被逗得咯咯地笑,在認識林染秋前,她很少笑,幾乎忘了自己笑是什麼樣子,可是現在她倒經常笑了,笑得沒心沒肺,當自己沒心沒肺,最好是沒心沒肺,這樣才會慢慢忘記那些傷痛,這也是她選擇跟林染秋走近的原因,至於周圍的人怎麼議論,誤會林染秋是她男朋友也好,嘲笑她找了個窮教書的也罷,他都懶得去解釋,大約是近朱者赤,朝夕受林染秋的影響現在也變得閒閒的了,說話做事總是比別人慢半拍,對什麼都不在乎,如果將來和林染秋髮展成男女朋友或者是嫁給他做老婆,也沒什麼不可以,是女人總要嫁人的,嫁誰不是嫁呢,她已經是這樣了就只能這樣了,她覺得自己真是沒心沒肺了,可能是林染秋很準確地把握住了她的這種心理,所以從不強求她什麼,他不急,一點也不急,因為他相信水到渠成的道理,兩個人都不急於確定什麼,那就再好不過了,在一起輕鬆無比,沒有任何負擔。
前幾天剛下過大雪,宿舍樓下花圃裡的雪還沒有化,覆蓋著薄薄的一層白,已經凝成了冰,晶瑩剔透,在陽光下熠熠閃閃的,彷彿那裡面藏著什麼珍寶,朝夕穿上大衣下了樓,立刻眯起了眼睛,花圃裡的冰雪反射著的耀眼的光芒讓她覺得很不適應,她眯著眼睛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現林染秋的身影,正四顧張望著,旁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悅耳:“朝夕,好久不見了。”
車子在衚衕裡拐來拐去,行駛得非常緩慢,因為不時有小孩在馬路中央放爆竹,或者有行人貼著車子穿過衚衕,司機不得不放慢速度,朝夕原本對北京不是很熟悉,但自從認識林染秋,在他的帶領下經常穿梭於北京的各種衚衕,慢慢的也就熟悉了起來,她判斷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後海附近,至少沒有出後海的範圍,最最平常不過的一條衚衕而已,狹窄的透道兩邊隨處可見晾曬著小孩衣物的大雜院,不時有狗吠聲,路邊有時還堆放著煤球,讓原本通仄的衚衕更加狹隘得難以通行。
繞來繞去的,朝夕有些犯暈了,不明白樊疏桐怎麼帶她來這迷宮似的衚衕裡兜圈子,難道他住在這裡?
結果是她猜對了一半,樊疏桐的確是住在這裡,曾經住在這裡。“我小時候在這住過……”樊疏桐跟朝夕介紹說,“那時候老頭子在北京任職,部隊上分給我們加一個院子,我媽帶著我在這裡住了有三四年呢,直到老頭子調到聿市,我們才搬走,院子後來還給了地方,剛開始住了好幾戶人家,後來別人集體買下,前年正好房主移居國外,我看價錢合適就把它買下來了。”
樊疏桐說著這些的時候,朝夕臉上沒有任何反應,像在聽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在說話,跟他毫不相干。
事實上從他見到樊疏桐第一眼開始,她臉上就始終是無風無浪的平靜,一點也不意外,一點也沒表現出意外,陌生的眼光打量他幾眼,只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樊疏桐卻激動得要命,從美國飛回國,一下飛機就著急打聽朝夕讀書的學校,要不是被老鵰逼著去醫院做複查,他只怕當時就去找朝夕了,但是很奇怪,他沒有打電話問連波,而是打電話給寇海問朝夕情況,為什麼不打給連波?他沒有仔細想過,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寇海接到樊疏桐電話的時候正好和細毛他們在喀秋莎吃飯,細毛的二姐二毛生日,柯夕年給二毛慶生,在喀秋莎宴請一幫親友,聽聞樊疏桐回國,黑皮立刻激動地放下酒杯,連聲問:“人呢,人呢?”寇海剔著牙,沒好氣地說:“在北京。”
黑皮當時還沒反應過來,疑惑地問:“啊?北京?幹嗎要去北京?從香港轉道回聿市不是更近嗎?”
細毛哧哧地笑:“看來我們的樊士林(司令)腦子沒壞,還知道去北京那個看自己喜歡的妞,原來我很擔心他在美國開顱,被美帝國主義開成了傻子。”
“嗯,英雄所見略同,他腦子的確沒壞,認得妞肯定也認得我們。”寇海笑著頜首,“我還生怕他開顱會搞得失憶呢,那就慘了,不認得我們了……”說著又覺得不對,“不過他怎麼不打電話給連波問朝夕,幹嗎打電話給我?”
這個問題樊疏桐自己也搞不明白,給寇海打完電話後才反應過來,是啊,他怎麼不先打給連波?
但是他沒工夫深想這個問題,因為他整個身心都在朝夕身上,不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