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兒,老爺回來了!”
雲遊四海多時的宮府老爺回府,宮之寶也立即回府,臨行前說:“我回去跟我爹說咱們的婚事,明天一早,我再帶你和三月過去看他。”
“這麼快?”
雖說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但……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若是他爹不喜歡他們,這下子該要怎麼辦?
“小傻瓜,你又在煩惱什麼?我爹不是那種要求門當戶對的迂腐之人,我肯娶妻,他就要偷笑了,喜歡你都來不及,哪可能討厭你?”那麼簡單的心思,教人一眼就看穿呢,這可愛的丫頭。
“……真的嗎?”她有些不安地垂下眼。
“放心,你和三月隨便弄點吃的,明天一早我就過來,別亂跑,知道嗎?”他叮囑著,臨走前,忍不住地在她頰上香了下才走。
毛三月烏黑的眸自動轉開,他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只是,他這個未來的繼父也太驚世駭俗了點吧,想親,多的是時間、多的是地方,幹麼在他面前卿卿我我?真是的!
毛曙臨粉頰羞得紅透,一時之間不敢看向兒子。
“娘,我餓了。”
“思,你去廚房要就然叔叔弄兩樣菜,咱們回屋裡吃。”話落,她捧著燒燙的頰,逕自踅回房內。
毛三月無奈,還是乖乖地上了趟廚房。
母子倆在屋內用過膳後,毛曙臨取出錦扇,獨自在後院湖邊散步,忖著到底該不該將宮澤的事告訴他,想說,可又怕兩人大動干戈。但話說回來,在杏陽時,她瞧見了宮澤,又聽見有人說,出現一個男人,要他們把染料都賣給宮爺……
那人是宮澤嗎?
宮澤究竟是善是惡?十年前,她親眼目睹他欲殺宮爺,其目光兇狠,完全無手足情份可言,可事過幾日之後,他下山尋宮爺,她佯裝不知,他一臉擔憂不已,而今天再見,眸色沉冷,卻不染殺氣……他來,到底想做什麼?
她緩步閒逛,走著走著,眼前有抹影子擋著,她也沒發覺,一頭撞上去!!
“毛姑娘。”
在欲撞上之際,她猛地打住腳步,甚至連退數步。“你……你怎能到後院?”
“不到後院,怎麼遇得見你?”宮澤淡笑,黑眸藏銳,俊逸的臉龐十分消瘦。
“你要做什麼?”她想逃,可偏偏雙腿很不爭氣地軟了。
“當年,你怎麼沒告訴我,宮爺就在你家中呢?”他低問著。
怎麼能說?她親眼目睹他欲殺之而後快的可怕神情,哪可能告訴他宮爺的下落,好讓他稱心如意?
“若我當年瞧見了那把錦扇,就會發現你在騙我了。”他淡道,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錦扇。
毛曙臨愣了下。“你……原來,就是你來偷錦扇的!”天啊,他那時已在金陵,既是如此,又為何會在他們到了杏陽之後,他也到了杏陽?
“不過物歸原主罷了,哪來的偷竊之說?”他沉沉笑著,令人頭皮發麻。
“你早送給宮爺了,那是宮爺的錦扇。”
“但他不要,不是嗎?”他撇嘴自嘲笑道。
毛曙臨仔細地打量著他,他面貌俊色,但眸色顯陰沉,卻無惡痕……“是你要杏陽山上的制染散戶把染料賣給宮爺的?”
宮澤匆地冷笑出聲。
“不是嗎?”
“你說,在他親自將我送進牢裡,讓我在牢裡過了十年不見天日的日子後,我為什麼還要替他做那些?”他緩步逼近,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毛曙臨握住錦扇,嚥了口口水,無懼地迎向他。“因為你要贖罪。”
宮澤突地停住腳步。
“我不知道十年前你為何生出歹念要殺宮爺,但過了幾日,你特地下山尋他,這就代表你不過是一時的鬼迷心竅,而後宮爺回到金陵,你輕易地讓宮爺逮住,押解宮府……你有武藝在身,要逃不難。”
宮澤緩緩地扯出笑,那笑卻教人不寒而慄。
毛曙臨用力地又咽了口口水。難道她猜錯了嗎?大夥都對她很好,只是她總是遲鈍得沒發覺,如今得知大夥對她好,所以她就認為天下無惡人嗎?
不是的,她有眼睛會看,她分得出是非。
若他真要對宮爺不利,早在他們尚在金陵,就在染房被燒時,他就可以……她猛地頓住,疑惑地看向他,難道……染房的縱火案,是他做的?
宮澤低低笑開,走近她不到一步的距離。“毛姑娘,你真是聰穎,也無怪之寶對你愛之傾心,那麼,你猜得到,接下來我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