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就是別待在這裡。”現在的她,終於可以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了。“但是我想找你,我想你,好想你……”
宮之寶靜靜聽著,想起三月說過的話,紅了眼眶,下知道該自責還是該氣惱。
“離開谷底,我才知道原來天下這麼大,也想不到我們可以在金陵再重逢,雖然你不記得我了也沒關係,我會讓你想起我的。”她輕撫著他的頰,看著他恍若不再受頭痛所累,開心地又淌下淚。“但當我發現宮府在金陵是富甲一方時,我就……”
“不要我了?”他啞著聲。
她笑得無奈。“我原是那麼想的,但一見你的頭痛也許是違背誓言所致,我就想要幫你恢復記憶,找了好多東西給你瞧,你卻還是記不起,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怕這頭痛會一輩子跟著你。”
她的心念轉折太多,想要他,卻又因為身份差距太大想割捨,偏又擔心著那反撲的惡咒會糾纏他一輩子,不得已接近他,這一相處……她就哪兒也走不了了。
恐懼不安和茫茫然,她都必須獨嘗,誰也不能與她分擔,誰也不知道她自個兒的氣息,他的味覺記得她的手藝,他的觸覺記得她的推拿,她的存在就是能夠教他安心,每個跡象都在告訴他,她在他心裡佔有多重地位,他怎能忘?
忘了一個如此愛他憐他的女人,就連愛與不愛,都教她如此為難。
“只要你好,我就好啊。”她說得理所當然,她的世界是以他為中心,繞著他旋轉,為他的喜而喜,為他的痛而痛。
“若我娶了別人呢?”
“那也是我的命啊。”她笑得甜美,是完全的奉獻,不計較回報的給予。“我能做的,只是減輕你的痛楚而已。”
她輕揉著他的額際,輕吻他的臉頰,就像十年前的那段歲月裡,她都是這樣一路揉著他入睡才停歇的。
“我的頭再也不疼了。”他的嗓音更沉了,因為她的吻,她的碰觸。
“你全都想起來了嗎?”她柔笑著,淚眼瀲濫。
“沒,記憶很破碎,但無所謂了,即使記憶不再,我依舊愛你,只是……”他欲言又止。
“曙臨,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他想了又想後,終於問了。“你以往是不是都這樣安撫我的?”
毛曙臨聞一言,發覺自己親他親得太忘我,嚇得趕緊退開一些。“那時,你因傷發冷發熱的,所以我陪你一道睡,入睡後,你會哭醒,想要找個人抱抱,我就會親親你、抱抱你,然後……”
她說不下去,粉頰是一片緋然。
宮之寶倒抽口氣,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麼混蛋……“難道,上回咱們那個那個,你誤以為什麼花招來的,是不是、是不是我對你……”
毛曙臨先是不解,眨了眨眼,看了他很久,從他眸裡氤氳慾念中讀出疑問,粉顏霎時羞紅,羞怯地點頭。
宮之寶掩面低吟,覺得自己好禽獸,競對個不解世事的丫頭下手,而且還花招百出,真的是……禽獸啊!
可,毛曙臨逕自沉醉在他恢復記憶的喜悅裡,壓根不懂他在自我厭惡著什麼,軟聲輕問著,“那……外頭天黑了,咱們要回鎮上客棧,還是在這兒住一晚?”
宮之寶呵呵乾笑。其實不管住哪,都很危險。
因為最危險的,是他。
因為舊地重遊,他無限遐思,尤其在他頭不再痛,記憶翻湧迴歸之後,喜悅充塞得教他起了邪念……他真的好糟糕。
第八章
“宮爺?”在淨靈之地長大的毛曙臨不解抬眼,眸底散發著下容侵犯的光痕。
他真的覺得自己很禽獸::宮之寶無奈地閉上眼。
可有什麼辦法?打從那夜被人打擾,他那被喚醒的慾望夜夜折磨著他,如今一部份記憶回籠,想起的全都是兩人的旖旎情事,要他怎能平靜?
“宮爺?餓了嗎?”
是啊,餓死他了,呵呵,
他唇角勾著怪笑,很自嘲、很冷。
“馬上有乾糧,我去拿。”她快步跑開。
認識她那麼久,就今天發現她的動作最迅速。
一會,她回來,笑吟吟的,坐在他身旁,撕開乾糧喂著他。“好吃嗎?”
“你吃。”他接過乾糧,撕了口喂她。
她揚笑啟口,含上乾糧,舌尖舔過他的指尖,在他胸口燃起一陣熱,他幾乎要倒抽口氣。
“頭又疼了?”瞧他臉色微變,她立即貼向前,要替他推拿,豈料兩人緊密地貼合,教她清楚地察覺他的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