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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不要去看看田教授。

田君未說:不是時候,等我在教學上搞出點名堂,再向他彙報。

秦璐璐追上,謝謝兩位的幫忙,中文系的吧?

韓綺梅答,是的,我們已畢業。

秦璐璐聽說兩位已畢業,更添喜悅,學長學姐啊,已畢業,在哪工作?

田君未道,嘉名縣。

秦璐璐看著田君未,同我宿舍的就有嘉名的,要不要去坐坐?

兩人同聲答,不用不用。

秦璐璐興奮地說,我們以後說不定是同事。

田君未問她哪裡人,她說株洲人。

韓綺梅說,哦,要能跟你成為同事肯定是件幸福的事,可要到嘉名縣,有點難。

秦璐璐滿當當的自信,現在我還沒發現我辦不成的事,我一定會去嘉名。

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秦璐璐說完笑嘻嘻地跑開。

留下兩人默然無語。

田君未打破沉寂,如果我們之間也有一場辯論,你選什麼主題?

韓綺梅幾乎是脫口而出,三心二意的愛情是不是很幸福?

田君未笑,為什麼選這樣一個主題?

韓綺梅也輕輕一笑,我只是有些疑惑,許多優秀的人身上總是具備矛盾的雙方面,一方面在社會角色和事業角色上潔身自好,似乎在道德上有十分牢靠的根基,另一方面在個人情感上卻顯示花間詞人的猥瑣和*,朝三暮四。辯論這樣的主題,你不會不感興趣。

田君未自然是一聽即明話外之音,乾脆直白,是的,我很感興趣。我現在就想搞清楚,我怎麼就朝三暮四了?我什麼時候朝三暮四了?

韓綺梅見他腔調生硬,等信時的尋尋覓覓,婚姻生活的慢慢煎熬,他與謝惠敏的親疏不明,種種損傷苦悶澎湃而來,言語一出便如霜降後的泥土,“心知肚明的事,還要我來說。愛人是個乾淨的詞,不要隨便當誰是自己的愛人。”

田君未噎得說不出話,久久沉默,眼睛裡兩朵火苗閃閃爍爍,他沉默再沉默,僵立在那裡,有話在胸腔裡漫湧,卻難下決心。他舉措不定地移動了一下腳步,停下,然後深深地從胸腔吸口氣。他努力掙扎的結果是使他的話一出口就傷到了韓綺梅的心,我心知肚明的是,我認為這一輩子擺不脫也失不去的人,因我這杯羹有限,嫁了可提供世間美酒的人!而且,一個解釋也沒有!

韓綺梅沒想到田君未會這樣說,羞驚難言,胸脯起伏著,不知如何反駁。她以為把事情挑明瞭說,田君未至少會給她一個合理的誠實的解釋,這個解釋已無意義,多少是對一段感情的去向作個交代。而且,她實在沒想過要一個交代,是這個人要跟到巖霞來,是這個人像魅影一樣跟著她不放。他現在,現在卻倒打一耙,反過來羞辱她。

她近乎絕望的、完全沒有理智的狠狠地罵了一句:“這世上的事,他媽的都是瞎扯!”

這是韓綺梅第一次口出粗言。

這是韓綺梅第一次使用男人專利的粗言。

這是田君未第一次聽到韓綺梅口出粗言。

這是田君未第一次發現嬌弱的女人也可以把男人的粗話罵得這樣咬牙切齒,狠勁十足,被罵了還覺得應該原諒她。

韓綺梅罵出這一句真是痛快,她將拎在手裡的揹包往肩上一撂,就往校外跑。田君未跑上去抓住韓綺梅,韓綺梅使勁掙扎,沒能掙脫,她低聲兇狠地:“放不放?”

田君未:“只不過說出了一個真相,用不著反應這麼強烈!”

韓綺梅將肩上的包取下,對著田君未甩過去,田君未“哎呀”一聲,韓綺梅也不管,向外直衝。

田君未的右眼被包上帶子掃到,一時痛得睜不開眼,只能閉著右眼睜著左眼跑在韓綺梅的後面。

韓綺梅想跑到校門口的路對面去攔計程車,出了校門還風一樣地向路中間忽忽而去,田君未眼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對著韓綺梅衝過去。

田君未驚得睜圓了雙眼,疼痛也忘了,對著韓綺梅驚呼:小心!

黑色轎車發現了在夜色中飄向路面的身影,趕緊折向90度往校門口打方向盤。向校門口衝過去的黑色轎車不想又直直地朝田君未飛馳而來。

這次輪著回過頭來的韓綺梅驚得睜圓了雙眼,大叫:君未!

黑色轎車在田君未的腳尖前尖叫著停下,驚魂未定的司機搖下車窗探出頭,大罵,找死呀?今天撞了鬼啦!

田君未與韓綺梅,一個車頭,一個車尾,相望傻笑。

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