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頂,聲音軟軟的帶著誘惑:“喝了它,從此我就是大齊的皇后了。”
李齊鈺不疑有他,在草原上無數人瞪得脫框的眼神中,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慢慢的扶起地上的女子:“公主請起。”
誰知女子卻賴在地上不起來,抬起臉,大眼睛眨巴眨巴:“我腳扭了。”
李齊鈺言語不能。
“你抱我上馬車吧。我以後可是你弟弟的女人,不能讓別的男人來抱。”赫連琳琅扯住她的衣襬。耍賴。
李齊鈺無奈的抱起這個女人上了馬車。
身後……是草原的漢紙雄壯的抽氣聲。
於是她有些納悶的低頭問赫連琳琅:“公主的舞蹈很美,是何舞蹈?”
赫連琳琅攬住她的脖子,臉貼在她的胸膛上,蜷縮在她的懷裡甜蜜的微笑:“這是草原上辭別家人的舞蹈。
琳琅的哥哥捂臉,再一次無法直視啊無法直視。
李齊鈺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再說話。上了馬車之後許久才低低的開口:“公主放心,您為兩國邦交做出的貢獻我大齊永遠會記住,以後絕不虧待你。”
這個女人,草原上最美麗的女子,本應該被萬千寵愛,卻被自己強行奪取了一生幸福,遠嫁大齊,做了大齊的皇后,弟弟心中已經有人,女子的未來堪稱慘淡,她內心有愧,自是該許她好好照應的。
懷中的赫連琳琅抬起頭笑眯眯的:“這樣,是你永遠會對我好的意思麼?”
李齊鈺點點頭:“是。本宮向你承諾。”
赫連琳琅揩了揩眼角的溼潤,慢慢的靠在了李齊鈺的身上,而對方,也因為她的眼淚而沒有推開她。
夠了,這就夠了。
一句承諾,一場愛情。
那一曲草原金鳳凰的確是辭別家人的舞蹈,因為只有嫁人,才需要辭別親人,入住男方。
草原金鳳凰其實是嫁音啊。
只在女子出閣的時候跳起。熱烈火辣,一如草原女子敢愛敢恨的性格。按照習俗,她應該在和李齊厲大婚之日為對方跳起,一生一次,一次一生。然後長跪敬上馬奶酒,代表此生以他為尊,敬他愛他。她卻生生在整個草原王族世家面前,對著這個女人跳完了這支舞。
李齊鈺後來終此一生都沒有見過那樣的舞蹈。
赫連琳琅告訴自己,這就是嫁人了。草原上崇拜英雄,赫連琳琅很小的時候就幻想著。自己的夫君一定要是最蓋世的英雄,擁有最尊貴的身份,才足以和她的美貌匹配。在格桑花盛開的時候,心愛的人穿著火紅的戰衣,騎著最彪悍的馬來迎娶自己,那時候她便為他跳上這曲嫁音。
她僥倖猜中了這開頭,卻沒有猜中那慘烈的結局。
她終究命歸黃泉,於是她甘心孤獨終老。
她這一生,只愛過那麼一個人。儘管,那是個女人。可是卻值得她傾盡一生。
後來她搬入長樂宮的時候,看到那個年輕帝王在庭院裡低低的哭泣。她一身皇后的鳳袍,眼神卻再也沒有年少時候那樣的熱情如火。只剩下千帆過盡的平淡。
愛過一次,傾國之戀。她比他強。
她惡毒的看著那個男人,微笑的抿著嘴:“臣妾祝願皇上萬壽無疆,擁大好河山,享無邊孤單。”
第20章 忠君孝道不能兩全
長樂宮內燈火通明。宮女們捧著各色的物品來來往往的行動起來,迅速而沉默,卻帶著一股子愉悅,薰香的薰香,備茶的備茶,安排暖枕香塌等等事宜,
一時間衣襬翻飛,裙裾翩然,忙碌而井然有序,長公主外出辦事三月回來,連帶整個皇宮都像是活了過來一般。發出盎然生機。
說不清是故意,還是真的沒有人注意到,長樂宮正廳的那個女子,周身散發出濃烈的絕望氣息,和長樂宮這喜慶的氣氛格格不入。
梅花塌前,正廳堂下,段卿卿雙腿併攏,正襟危坐。發抖的身子雖然已經平靜了下來,臉色卻依舊蒼白。
幾個時辰前,她就已經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的坐在這裡,等待李齊鈺回來,週報的宮女來來往往,未曾有一人問起她,也未曾有人來告訴她長公主的訊息。
她心急如焚,卻只能默默地乾等。
下午上馬車的時候,她還頭腦一片空白,對方拉著她的手,擁她入懷,微涼的手指一遍遍撫摸她的脊背,告訴她,別害怕,先去長樂宮等著她,只要她一回來,便會給她一個交代。
皇帝和文武百官在朱雀門迎接長公主的到來,因為尚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