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閒。”她大概猜得出他的想法,無非是保護欲太強,拚了命地鞭策自己。唉……不累嗎?
他似乎動怒了,神情不豫,冷冷地道:“皓皓的性子應付不來官場的一切。”
這還用他提點嗎?她早已心知肚明,那個書呆二愣子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性兒,連小小棋盤上的爾虞我詐都分辨不了,哪有能耐面對官場的黑暗?怕不被生吞活剝才怪!而她之所以會說這些話,其實全為著另一個目的。
“應付不來官場的事兒,那麼……總應付得來其他吧?”淡菊眼睫多情地彎著,輕輕呵氣,見他眼瞳變得更加黝深。心中悄悄升起一絲得意——悄悄地,萬萬不能教他知道,否則就不靈了。
“爺爺同我提過了,有關幾要滅了鹿族的那場瘟疫,還有你和白苗之間的種種。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覺得爺爺老啦、該享福啦,而皓皓還小,自己才是一家之主,要有擔當,要照顧好他們的生活。你這麼做對爺爺當然再好不過,可用在皓皓身上就適得其反了,你守著這般緊,護得這麼嚴,到頭來只會害了他。”
“我不可能害他!”該死,她知道那麼多做什麼?!他雙目一瞪,似要噴出火來,用憤怒來掩飾心頭那股不自在。
“我曉得你不會啊!”她笑著頷首,忽地跳上前抱住他,兩隻藕臂在他頸後收攏,竊笑地感覺他身子一震。“我只是在想……皓皓是大人了,或者該學些東西,如此一來,往後你也多個幫手,就不會沒時間陪我了。”說著,她膽子越來越大,踮起腳又去堵他的嘴。
“呃……”鹿蒼冥不太確定自己想說些什麼。嬌妻主動送上香唇,軟軟的身軀捱得這般緊,他大掌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腰,揉著、撫著,感覺像在水裡飄著,而心中怒氣如輕煙散去,還能堅持什麼?
“我送你的小粉菊,可是我最心愛的……你喜歡不?”她抵著他的唇輕喃,雙頰融融,美顏似醉。
鹿蒼冥心一動,忽地低吼一聲,反守為攻,舌強勢地探進她的檀口中,糾纏吸吮,難分難捨……
另一邊屋裡,一老一少指頭舔了溼,把紙窗戳出兩個洞,湊上眼看了許久——
“咦?!怎麼談著談著變成這個樣子?”哇、哇、哇!會長針眼啦。
“這樣好!極好!好得不能再好!”老太爺嘿嘿低笑,為了看這一出好戲,竟捨得將那盤殘局擱到一旁涼快去。
“是嗎?可是……為什麼……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耶……”總覺得……再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第七章
鹿王府自從有了當家主母,日子其實與以往差不多,安安順順的,沒啥兒多大變化。
只不過這位夫人似乎好動了些,甚少見她乖乖地窩在房裡繡花繡鳥,不是拖著五爺和府裡幾位術有專攻的師傅進庫房瞧那些鐵器、工藝品,要不就跟著府中幾名大娘和小丫頭們學白苗的樂器和舞曲,女人家全湊在一塊兒……嘿嘿嘿,可就熱鬧啦。
有時老太爺那兒來了人,硬把她請過去,只得擺出四五個古棋譜殘局,什麼“弈海雙星”、“五關斬將”、“三軍聯位”等等,局局著思取巧,縱橫斟酌,也夠他老人家琢磨一天。
總而言之,這位由東霖麗京遠嫁而來的美麗姑娘,挺能適應白苗這兒的生活。
“爺,這事還要繼續查嗎?”書房中,鹿平立在一旁沉問。
鹿蒼冥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略略沉吟。
“現下稍見頭緒,當然得繼續追查,我要一個水落石出。”
“是。”正接著要說些什麼,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主僕兩人反射性地抬起頭望去,門已被緩緩推開,探進一顆小頭顱。
“噢,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還沒談完……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淡菊無辜地眨眨眼,一臉歉容。“那……我待會兒再過來。”
“別走。”鹿蒼冥喚住那縮回一半的臉蛋,“你進來。”瞄了鹿平一眼。
“爺,屬下先行告退。”鹿平敘眉垂眼退出,在門邊和淡菊擦身而過,他有禮卻又冷漠地頷首致意,接著跨出房門,關上門扉。
古里古怪的傢伙,一張臉像千年強屍似的,笑也不笑一個。淡菊在心中嘟噥,想著若有機會,肯定要好好作弄他,唉……她心腸壞,沒法子呵。
“爺爺方才派人尋你。”鹿蒼冥主動打破沉默,目光幽深地盯著她,頓了頓又道:“你不該同他下棋,花精神想棋招,他又要頭疼難當。”
“爺爺是長久時間解不出棋,才會鬧頭疼,現下有我在,我會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