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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生間裡拉了一下身後抽水馬桶的水閘,嘩的一聲水響。如果我正在工作的話,你這會兒過來,不是被你打斷了嗎?小初一邊收拾她的化妝品,一邊說道,我就感覺你今天不在工作,這段時間你根本就不在工作,不是嗎?一段時間沒工作並不能說明今天我就不會工作是嗎?小丁從座便器上站了起來,握緊拳頭,上下用力地揮著手臂。我感覺不會的,我感覺從來沒錯,你今天確實不在工作,難道不是嗎?小丁還待在衛生間裡,他又慢慢地在坐便器上坐了下來。你別跟我提你的感覺了,你從來就沒在乎過我的工作!從來沒有!我在不在乎沒關係,你自己只要在乎就行了。什麼意思,啊?你什麼意思?什麼什麼意思?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我父親今天要來嗎?你是知道的!要來又怎麼了?你就必須出去瞎轉啦?瞎轉不瞎轉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管。笑話,誰也沒打算管你,好吧,我這就走,我不想和你吵。小丁差一點就衝到了衛生間的外面。是我不想和你吵!你搞搞清楚!

小初收拾好包,匆匆忙忙地向外走,臨出門的時候,小初從門口回過頭來,說道:你給我聽著,你別讓我一想到要回到這裡就頭皮發麻,這樣不好,這畢竟也是我的家,也有我一份是嗎?笑話,這居然是一個家!小初重重地把門甩上。小丁在衛生間裡聽到她在樓梯口罵了一聲:神經病。小丁條件反射般地衝出門去,碰倒了放在地上的一臺破電扇,電扇的葉片摩擦著罩殼,發出一連串嘎嘎的刺耳聲響。他顧不了那麼多,頭也不回,迅速地追下樓去。小初已經聽到了那急促的腳步聲,無奈地在二樓的樓梯口站定下來。他衝了下來,一把扯住她的手就往樓上拉。小初很被動地跟在後面,在三樓樓梯口她猛一使勁甩掉了小丁的手,然後轉身憤憤地下樓。小丁再次追了下去,把小初的身體扳轉過來,面對面,抱緊她,發了瘋地吻她。小初咬緊牙齒,不讓他的舌頭進來。她努力了幾次,終於推開了他的身體,歇斯底里地叫道: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你覺得煩不煩啊!也不知道誰惹你啦!我看你還是去找份工作吧,去工作好嗎?不然你不是神經病,我要成了神經病啦!我成了神經病,你說我算怎麼回事,啊!?小丁喘著氣,盯著小初,目光發直。他再次奔小初過來。她急得一跺腳,哇哇大哭起來。小丁愣住了,手下意識地摸了一下紅腫的眼角。小初嘴裡罵著最難聽的髒話,一邊整理著剛梳好又變得凌亂的頭髮,一邊轉身下樓。小丁從樓梯轉彎處的沒有玻璃的視窗看到她推著腳踏車一直往右首過去,慢慢消失在樓群的後面。

什麼是垃圾,什麼是愛 第一章5

整個下午小丁都躺在床上,等待父親的電話。但是電話只響了兩次,都不是父親打來的。一次是於楊,她正在一個飯局上,借別人的手機跟小丁說幾句,訊號非常弱,聽起來很吃力。她大概的意思是說,她現在在上海,那邊事情完了以後,她有可能順便過來看他。她好像在試探對方的態度。小丁用毛巾包著魚腥味的碎冰塊壓著眼角,他含糊其辭,未置可否。另一個電話是一個兩顆門牙是假牙的朋友打來的。他的綽號叫兔子,他給小丁打電話的時候顯然沒有裝上他的假牙,那聲音很軟,很特別,他問小丁晚上有沒有空過來打牌。小丁很不客氣地說,你把牙先裝上再來問我,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這個朋友再也沒有把電話打來。到了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小丁開始有些擔心。撞車啦?計劃推遲啦?等到六點鐘,他實在放心不下了,便給家裡撥了個電話。母親一個人在家,正在為自己和那隻貓咪準備晚飯,她告訴小丁,再耐心地等一會兒,父親肯定已經在路上了,也許塞車,也許車拋錨,反正肯定會到的。母親還說了些別的事情。小丁感覺母親也因此隱隱地不安起來,他後悔不該打這個電話。放下電話以後,小丁剛準備轉身,電話鈴隨即響了起來。還是母親,她說她忘了關照他,等他和父親聯絡上以後,別忘了給她去個電話,也好讓她放心。小丁說:好的。掛電話的時候,小丁就疑心電話鈴會再次立刻響起。果然如此。小丁以為又是母親!又是母親!但是這次是父親。他老人家要去南方出差,先坐五個小時的長途車趕到省城,然後再搭乘明天一早的飛機。一個星期以前他就囑咐過小丁今天不要出門,那樣他們可以見上一面。在電話中父親說,他已經到了,但是他省城的一個老同事一定要請他吃飯,問小丁是否一起過來吃。小丁說,不啦,他已經吃過了。他約了八點半去父親下榻的飯店找他。父親沒有堅持讓小丁過去吃飯。但是他說餘叔叔,也就是那個要請客的老同事,一直很關心他的,小丁應該來見一下。放下電話以後,小丁又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