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嗎?”寶親王挑眉提醒道。
“万俟侯從來設喜歡過我……”陳文敏嘟囔。
“你又喜歡過他嗎?一心一意愛一個人都無法保證他同樣鍾愛你,何況三心二意?”寶親王威懾的言語讓人害怕,“從今天開始,不許再跟那個叫長歡的鬼混,把握万俟侯要緊!”
“什麼?”陳文敏急得跳起來,“你不讓我再見長歡?”
“至少你得隱忍一段時間。”
“啊?”她翹起唇,滿臉不情願,卻也不敢反駁。
說真的,她有些不耐煩了,這樣苦守的日子何時是個盡頭?
本以為打發喬溪澈出宮就萬事大吉,想不到老頭還是不放心,留有這招!
早知如此,倒不如當初答應万俟侯的條件,拿了重金與長歡私奔到一處世外桃源,舒舒坦坦過下輩子,總比宮中的腥風血雨、勾心鬥角強。
為何她要這樣貪心?為何要留戀權位聲名?
她早該瞭解自己不能忍耐的脾性,痛恨如此辛苦的持久戰役。
“我要想個法子,試探万俟侯一二,假如,他真的已經忘了喬溪澈……”
她聽見寶親王在獨自呢喃,彷彿又在醞釀什麼驚天詭計。
這一次,她沒有興趣參與,因為她已經心不在焉。
第9章(1)
啞奴在種花。
黃昏的晚霞中,他的青色背影與園中的奼紫嫣紅融為一體,完全掩蓋了他的醜陋,反倒似一幅溫暖畫卷,讓人看了一眼,便不自覺地微笑。
可是,他的背影為何總讓她想到那人……好幾次,她在失神之中,竟以為那個人良心發現,前來尋她了。
她真是不可救藥,難道在寂寞中竟飢不擇食,需要一個僕人的背影來彌補自己的渴望嗎?
踱到對方身後,發現他正在擺弄薔薇。世上的花朵千萬種,他獨種薔薇,彷彿是聽說了她的喜好,故意討她歡心。
時風對他說的吧?可是,又是誰告訴時風的呢?
“啞奴……”喬溪澈站在他身後,輕輕道:“你見過藍色的薔薇嗎?”
對方身子一震,不知是沒料到她會忽然出現,還是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他轉頭與她對視,目光中滿是清緒湧動。
這炯光的雙眸,雖然置在毫無表情的蒙面之上,卻時刻像是蘊含千言萬語,即使不說話,她也能感覺到他的內心。
只見他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不曾聽說過那般奇異的花朵。
“我也知道沒有,可就是奢望……”她感慨道:“假如,世上真有藍色的薔薇,那該多好……”
她總覺得那象徵著她的愛清,虛幻迷離,美麗不真切,終將在夢醒後消失。
那,只是一個傳說。
她心尖微顫,這瞬間勾起無數回憶,睫毛不禁微微溼潤,強抑淚水,不讓悲傷傾流。
啞奴看著她,彷彿瞭解她的傷心,想安慰卻無從安慰,只能這樣沉默地凝視她。
她覺得啞奴這一點最最善解人意,在她難過的時候,不會徒增喧譁,只這樣安靜地陪著她,似乎將空中瀰漫的傷心氣息分擔而去。
她真感謝上蒼,在絕望的境地裡,還能給她這樣的一個舒心的陪伴……“我有些困了,轉告時風,晚膳不必叫我,讓我好好睡一覺。”她轉過身去,疲倦湧上眉心。
自從懷孕後,她就變得渴睡,有時候,即使坐著,也能睡著。
肚子裡的孩子準是個難纏的傢伙吧?還沒出世,就這樣折磨她。大概,像他的父親……“嗯一一”啞奴發生單調的聲音,使勁地點頭。
喬溪澈笑笑,正想移步,忽然,他擋住她的去路。
薔薇?
他伸出的手,遞上一束剛剛採下的薔薇,沾著水珠與新鮮芬芳,見之忘塵。
“好漂亮啊……”她知道,這是特意為她採摘的,每一天,他都會採摘不同顏色的薔薇,擺放在她的屋裡,帶來甜美氣息,“咦,綠色的?”
她的眸子不禁有些詫異地微睜。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稀有品種。
“這是新種的嗎?”她好奇地問。
啞奴再次拼命點頭,比劃著手勢。
“綠色的薔薇,我還是第一次見……”喬溪澈有些驚喜的同時,亦感傷心失落,“可惜,依然沒有藍色……”
她低嗅手中的花朵,神色再度被憂傷淹設,踱步走向房中,再無言語。
啞奴還想再比劃什麼,卻見她早已變得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