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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參須了嗎?”參娃反覆檢查自己渾身上下,不解為何與人擦肩而過便暴露身分。

“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那個女人,她不是尋常人類。”

“唔?”

“她很眼熟,我應該在哪裡見過她……”一時之間倒想不起來,睚眥托腮,很努力要從記憶深處挖掘來那個黑髮札辨、紅裳黑背子的女人究竟為何人。

“這麼說來,我也覺得好似看過她耶!在天山……哪時呢?”參娃仿效他的動作,並肩坐在別人家臺階上,他一手撐頭,她則比他多用一隻,兩掌託著精巧臉胥兒,螓首還歪一邊,剛被他捏過的鼻頭紅通通——後來她才知道,他在她鼻上施法,讓她踏出四喜樓時,不會聞到她討厭的參雞味道,真弄不懂他這叫體貼或是不想再惹上麻煩事——認真思忖,看來天真無邪。

“憑你這小小參腦是能記住啥大事?”

“可你想了這麼久,你也沒想起來她是誰呀。”還有臉敢笑她,哼哼。

“至少我知道她是妖非人。”光這點就比參娃強上不知多少倍。

“我也知道呀。”她隨口亂說。

小臉痞樣教人為之氣結,真懷念剛剛縮在他懷裡發抖的小可憐,那麼荏弱,那麼溫馴,那麼全心全意依賴著他。

“你這種渾身帶香的缺點,招惹來想吃參的妖物,絕不會只有她一隻。”

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帶她回龍骸城,省事省煩惱省後患——這一句,他竟能忍住不說,奇哉奇哉。

因為知道一說出口,又有人要哀怨地苦著小臉,嗚嗚地滴落參淚。

“誰教我們靈參功郊好,物以稀為貴,誰都想搶上一株。”她興有榮焉地挺高下顎。

“是呀,真驕傲吶。”他酸溜溜地附和。她以為他在誇獎她嗎?他是嫌棄她所帶來的困擾!

“睚眥睚眥,那邊在幹嘛?”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街道上的新奇事兒給牽引走,把遇上怪姑娘的經歷拋到九霄雲外。

睚眥非常佩服她這等善忘本領,應該說,她真像個孩子,哭與笑,來去一陣風,翻臉迅速。睚眥可和她不同,不會將要緊事暫且擱置一旁,只顧玩樂。

人類城裡,當然不可能只有他與她這兩隻異類,他們能冒充人類混進來,其他妖物同樣可以。對妖物來說,靈參是可望卻難逮的神奇聖藥,太多關於靈參的訛傳,將靈參捧得太高,尤勝仙物,諸如吃靈參一根,勝練百年功力;靈參治遍天下百病,死者食之,亦能甦醒的見鬼奇譚……

傳言自是有虛有實,但信者恆信,而且相信的妖物佔絕大多數,代表他帶著她,停留越久,越可能招人覬覦或爭搶。他倒不是擔心得應付貪食的大批妖佞,他天生好殺喜鬥,有人肯上門供他練力,他樂於爽快接受,只是這株參娃沒有自保能力,有個啥萬一……

萬一?

他是質疑自己的武藝嗎?!有他在,豈有“萬一”?!

龍子睚眥,若如此浪得虛名,有愧他嗜鬥如痴的高傲自滿。

他一定能護住她。

堅信的念頭教他一怔。

修正,在她入鍋煮湯之前,他一定能護住她。

這想法好像也不是很快意……

胸口,悶悶的,好像在惱怒著誰做了啥蠢事,動了啥愚念。有股鬱抑卡在那裡,吞不下,又吐不出。

“你到底要發呆到什麼時候?”參娃的臉,突然湊近他眼前,只差幾寸就要撞上他傲挺鼻樑。

她蹲在他對面,參香亂竄,從他的鼻、他的膚、他的鱗片,敏銳地偷襲進來,侵佔他的肺葉、血液和思緒,即使停止呼吸,那道清香,兀自擊潰他堅硬鱗甲,排山倒海而來。

他忽然覺得氣惱。

“你能不能別這麼香?!是想宣告全天下這裡有株肥美嫩補的參,快快來抓嗎?!”

她被罵得莫名其妙,不懂他幹嘛氣急敗壞,她的香是與生俱來,又不是她能選擇要或不要,一時之間只能瞠大眼,無辜地望著他。最後,還是睚眥自覺遷怒於也並不公平,嗓音氣虛軟化。

“……我被薰得有些頭暈,抱歉。”他抹抹臉,稀罕地低聲道歉。

他確實教她那身香息弄得頭昏眼花,才會反常。

“你嫌我太香就用法術把我變不香呀,你應該做得到吧?還是用那招將人類城所有人的鼻子都變不靈光,如果我不會散出香味,便可以替你省下很多麻煩。”她的參香如此惹惱他,就自己動手消去呀,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人類沒有威脅,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