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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有意無意的留心起這個他新娶三個月,卻只見過一次面的娘子。

不知是他的新夫人有意躲他,還是兩人的時間真的湊不上,他竟然未再見過她的蹤跡。

宮仲輝思考這樣的結果。雖然她住的東廂房他沒過去,但也沒理由府邸裡其它的地方他都繞上幾遍了,卻碰不上她。

若不是她極少出她住的廂房,就是她存心在躲他!

這個想法讓宮仲輝不悅的蹙眉。“都嫁過門了,能躲上一輩子嗎?!”

“宮老爺?宮老爺?您說什麼?”

一陣呼喊,讓宮仲輝回過神來。他一眼掃過幾對閃避的眼神,不著痕跡的收斂心神。

“對不起,在下想著海滬的生意,想得太入神了!”城裡商會固定午膳的聚宴,他竟然想“她”想到入神!

“哪裡,哪裡!宮老爺生意廣大,商家遍佈六省七府,我們怎麼會見怪呢!”一個八面瓏玲的商人阿諛的奉承。

其它人忙不迭的跟隨諂媚巴結。宮家獨攬六省的材料來源,舉凡米糧鹽布、銅鐵金木,不管是尋常的民生物資,還是富貴人家把玩的古玩玉器,一切的源頭都掌控在宮家的生意裡,別說洛陽,只要想在北六省做生意,沒有宮仲輝點頭,一切都是白搭。

對宮家的主人巴結點總是沒錯。

對於宮仲輝臉上恐怖猙獰的傷疤,沒幾個店主有膽去直視,但為了自己店家以後的生路,更是沒人敢迴避。

惟一折衷的辦法就是一徑低頭用餐,即使交談,眼界也不離開餐盤範圍。

怎會不知道他們的逃避心態!宮仲輝心裡嘆氣。好好的一頓飯,何苦讓自己壞了興致!

“抱歉!在下臨時記起尚有要事,先告辭了!”宮仲輝站起身告辭。

全部人鬆口氣的表情是如此一致,宮仲輝有霎時的怨懟,而後又聳肩褪去。

宮仲輝退出雅房,門尚未關緊,房內的店主已經迫不及待的說開來。

“這宮老爺還真是好運!傷疤橫過眼睛,卻又幸運的沒傷著了眼。”一個剛從江南遷來的茶肆肆主,不明就裡的說道。

“幸運?是呀!魔鬼一向就幸運!”洛陽老字號的錢莊老闆酸不溜丟的應道。

“聶老,您生意不想做了啊!敢說這話!”其它幾個謹慎的店主,緊張的勸戒道。

“事實是如此,我怕個鳥!”錢莊老闆更大了聲音嚷道:“誰不知道宮仲輝為了財勢,將靈魂都賣給魔鬼了!否則哪有那麼巧,嫡傳的那一系全出了事,讓庶出的他繼承宮家?宮老爺子將家產傳給他以後,不到一個月就暴斃,而他就握了實權,如不是魔鬼附身,十六歲的他,怎麼可能在短短的幾年內,將宮家這個空殼子給填實了?幸運?我呸!他臉上的那道疤明明是魔鬼的印記,還敢說是惡狼山上救人傷著的!”

宮仲輝合上門,往樓梯走去。

氣憤嗎?何必呢!連自稱最愛他的紅姑都受不了的罵他是魔鬼,又怎能要其它人接受他這德行!

也難怪他的新夫人要躲他了!新婚夜的尖叫聲,還不夠表達她的懼意嗎?!

宮仲輝悄悄收回他才放出的一絲感情,決定到布莊和掌櫃討論明年夏布的花色。

除了財富和生意,還有什麼是他所能擁有的?

宮仲輝恚怒的扔下手中的布匹樣布。

“你去告訴蘇杭的織家,他們若再不思改進手藝和花式,休怪我引入藏繡!”以宮家掌控的來源和銷路,想要大力炒熱一種產品,不是太難的事。

劉掌櫃唯唯諾諾的點頭應是。兩、三年前,當他發現老爺看蘇繡的布匹式樣臉色鐵青時,就曾警告過她們,偏偏蘇杭的織娘對自己的名聲太過自恃,不把他的勸告當一回事,現在惹怒了老爺,等老爺採取行動的時候,她們才會領悟宮家的影響力有多大!

就怕那時她們後悔已晚!

“蘇杭的織娘自恃甚高,恐怕不會聽進我們的警告。不過屬下已經尋好藏繡的供源,引進藏繡即日可成。”幸好他有先見之明的先摸熟了通路,否則恐怕連他都要一道遭殃!

屬下辦事的周延,減低了宮仲輝的怒氣,只見他臉色稍霽的指示。

“很好,不過這隻能治標不能治本,劉老,你先引進藏繡應急,再到蘇杭一帶設立織造廠,專門招錄七、八歲手巧的小女孩訓練;目前先沒有成品沒關係,但十年後,我們要有自己蘇繡的供源!”

解決完這事,宮仲輝正待指示劉掌櫃其它事,前廳的吵鬧聲卻大得他不得不停下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