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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他緊張,“珀珀?!你哪裡不舒服?醒過來,好嗎?”

哀哀懇求的淚哽聲使得她緊鎖眉頭,是誰在呼喚她?好像非常恐懼,非常傷心的樣子?

眼皮好沉重哦,她努力的眨著睫毛,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越潛天跳起身,他傾身俯看,心急如焚,“還好嗎?告訴我,你看得見我嗎?”

“呃……”是他送她救診的是不是?他在自責或是愧疚?為什麼用這種悲喜交加的神情面對她呢?

她困難的勉力一笑,“皇,我沒事,可能是失血過多,休息幾天就OK了。”

他的淚水滑淌而下,“我的心會疼、會痛啊!”

眨眨睫毛,她有點兒失措,“你的反應未免太嚇人了。”她只是中彈而已,沒什麼。

他狂嘯,將她一把揉入懷中,但半晌他怕弄疼她的傷口,又慌忙的讓她躺平在病床上。“珀珀,你太殘忍!怎麼能夠不和我相認!”

珀珀?!他喊她珀珀?!她亂了,急急的往臉上摸去,面罩不見了!

她呆掉,愣愣的瞅著他的心碎神傷。

他低嘶厲厲,“竟然隱瞞我!難道你對我無動於衷?難道你真的要成為人人以為的少男幫主?”

好凶!她怯怯的囁嚅,“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你是!你這個沒心少肺的小傢伙!”噢!有沒有善心人士把他打昏啊?他看起來好像是吃人的野獸,她怕!

可是一想到他已經和另一個女孩結婚,她的委屈、創傷、愛恨煎熬、苦苦壓抑使她憤怒的瞪著他,刺痛的大喊,“你才沒心少肺!你才是殘忍!你才是最可惡、最可恨、最該死的壞人!”

他怔然,“我可惡?可恨?我該死?”他那麼、那麼的愛她啊。“如果你認為我該死,為什麼用你的身體擋子彈?珀珀,你愛我,如同我瘋狂的愛著你。”

“我不愛、不愛你這無情的男人!我不是笨蛋!”過度的情緒波動使得她一陣咳嗽,扯動的傷口似乎要裂開。

他一慌,大叫,“彆氣!求你!算我求你!”

珀茨虛弱的喘氣,“黑道教宗的皇開口求……求我?我好偉大哦!”

“珀珀!”他快被她嚇死了。“為什麼你忽然這麼氣我?”

還跟她打迷糊仗。“但願我可以殺你!你這負心漢!”

“我負心?”他沒有一天沒有想到她,想念的劇痛和絕望比火焚、刀割更加難以承受。

“對!你負心!你不是已經娶老婆了嗎?”倘使時光倒流,她寧願在四年前炸成粉末也不要面對他忘記她的殘酷。

看著她的哀哀痛楚,他默然無言了,他和袁淇的婚姻是事實,即使是無情無愛無慾無歡,即使那是他對袁淇雙眼的貪婪。

他的沉寂使她覺得她幾乎死去一半,他不否認、不駁斥,難道他真的另有別戀?白蟻對她所說的或許只是慈悲的安慰。

她閉上眼睛,輕輕的說:“其實我不能怨你,畢竟祝珀茨是應該死了的人,人死了,情分也沒了,況且你我之間只有一小段時日的短戀,就算我們結婚之後你成了鰥夫,再婚也是你的自由。”所以她連恨都不能恨得理直氣壯。

奇怪,他為什麼不出聲,他不高興了是不是?睜開眼睛,她詫異的看著越潛天悲傷、揪痛的凝視著她,他忽然一把扯開他的襯衫,露出他碩健的胸膛。小麥褐色的上身竟然……

她撐起上半身,盯著他的右胸,再也離不開視線。

珀!他的右胸膛刺了一個珀字!

“相信我不是負心濫情的男人?這個字是我自己刺的,當我以為珀珀死了的時候。”

“或許此一時彼一時。”然而她的眼睛已溼,一顆心軟軟酸酸的幾乎要投降。

灰紫色的眼底藏著深切的痛,他自謔的嘲弄,“四年,一千多個日子,如果我真的變了,大可以把這個用血印劃出的字用雷射除去。”

“可是……你娶了她……”

“有名無實,婚前我已經嚴正告知,袁淇接受,所以我給了她一個婚姻,一個生活上的保障。”

她知道自己不得不選擇相信他,他不會說謊,他是那樣自負的天之驕子。

“一點點的愛也沒有?你和她共處同一個屋簷……”甚至同眠一床?

“袁淇唯一吸引我的是她的眼睛。”這個他承認,失去愛的他根本毫無抵擋的能力。

“因為她的眼睛像我?”她怦怦然的心似乎復活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