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大血管。
如果打中她的不是衝鋒槍彈而是步槍彈,就算西斯武士用上原力治療也救不了她。饒是如此,阿斯拜恩用新伊甸的興奮劑偽裝成嗎啡注射下去,才吊住她只剩下一口氣的性命,這才爭取到時間,勉勉強強的縫住血管止住了出血。
當然這隻能算是緊急處理,情況穩定下來之後,她還得轉到桑斯的兵站,甚至是卡昂的陸軍醫院去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不過……
雖然性命大概是保住了,然而一顆從她腹部射入的子彈卡在了脊椎附近,以這個世界的醫療水準大概是取不出來了,或許……不,是肯定會落下終生殘疾。她的下半輩子,也許再也離不開輪椅,甚至只能躺在床鋪,過著連吃飯也要人喂的生活。
——淚子她,遲早會知道吧。
阿斯拜恩有些惆悵的想著。
每個走上這條不歸之路的西斯,當回頭一看時,總會發現其實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擺脫這沉重的命運。然而在當時的自己看來,這條路卻好像是隻有唯一的方向。
“呵,呵。”
克勞斯嘶啞的笑聲,讓西斯武士從慣常的發散性思考中清醒了過來。
因為被克勞斯看到了抓住老師的手貼在臉上的一幕,佐天羞的臉上像是火燒了一般。
不過,平時總要逗她兩下的克勞斯卻滿臉的疲憊,調侃到此為止。
沉默瀰漫在艾瑪人和賽維勒人之間。直到克勞斯打破這種沉默為止。
“我想要救回那個年輕人……”
“瑪克西米利安……不,馬克西姆,是嗎?”
“沒錯。能請你出手幫助嗎?”
克勞斯宛若牙疼一樣的苦笑著。
眼前的這個男人,有著西斯和加達裡人雙重的身份,也就是說,冷酷的,將一切都仔細的放上天平稱量之後再行動的生物。
自己手上的籌碼,不知道夠不夠呢。
“幫忙?”阿斯拜恩若有所思的看著克勞斯。
“對你們也有好處。那些羅馬兵的特殊之處,你應該注意到了吧。”
“……”
阿斯拜恩沉默了一下。
被定相離子彈釋放的電弧包裹其中而恍若無事計程車兵,還有能在黑夜中遠距離擊中目標的狙擊手。
和這個穿越者合作的基石,就是克勞斯所掌握的情報與所能提供的方便。只是從這個塔什蒙貢人嘴裡搜刮情報,怕是比與獵奴犬爭奪它咬緊的獵物還要困難。如今既然出現了定相離子彈無效的羅馬兵,未嘗不是一條線索。
“況且,這場戰爭已經讓太多的人受苦……”
目光轉向將身影隱藏在老師後面的佐天,克勞斯突然說道。
“喂!”
阿斯拜恩有些不滿的出聲。不過,他的阻止卻讓克勞斯加速說了下去。
這個女孩,根本不像是他所知道的西斯,或者加達裡人。反而更像是加達裡電影裡那些為氣任俠的古代阿赫爾武士一樣。
“……你可以不管別人,但為了報時要塞和賽茲的諸位也好,不能讓今天晚上的事件成為戰爭無法結束的理由。”
那一瞬間,苦笑浮上了阿斯拜恩的臉頰。他感到了從精神深處的羈絆中傳來的請求。
雖然是請求,卻堅定的好像磐石。
——你啊。
嘴唇動了一下,但這嘆息卻沒出口,就被一陣意外的嘈雜聲打斷了。
三人一起轉過頭看去。
佐天努力的睜大了眼睛。然而她的視力再好,也比不過阿斯拜恩和克勞斯切換到紅外視野來的清晰。
鎮公所側面的窗戶猝然大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裡面跳了出來。
窗戶在二樓,距離地面的高度在孩子眼裡看來想必是遙不可及的距離吧。不過那個身影跳下的動作毫無猶豫,姿勢也相當漂亮,顯然做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著地的瞬間向前翻滾,以消去從高處跳下的速度。在滾了兩週之後站起,他開始發力奔跑。
只要跑出幾步,他就能沒入血管一樣密集複雜的小巷。在這鉛雲低垂,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要在這樣大一個城鎮裡搜尋一個孩子,就算動員全鎮子的居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如今盧安無人居住的空屋比有人居住的多多了。
不過,剛剛跑到第三步,他便一頭撞上了像牆壁一樣高大的人影。
反衝的力量讓他搖搖晃晃的後退了好幾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某樣東西從他的